谢怜怔,道:“你娘亲没给你取名字吗?”
那幼童摇摇头,道:“娘亲走。”
谢怜心生怜悯,道:“那你娘亲以前唤你什?”
那幼童迟疑片刻,道:“红红儿。”
谢怜笑下,道:“你这个小名蛮可爱,那就这叫你。”
人赞叹:“那跳也好厉害哇!真真,当时还以为是神武大帝亲临,鸡皮疙瘩都起来!”
有人肯定:“殿下救小孩没错!别人命是命,咱们穷苦人家小孩儿就不是命吗?要是也会那做!”
有人愤愤:“就是。今儿个听到有人说殿下坏大事,就听不下去这话,如果掉下去是个皇亲国戚,只怕那些人就不会这说啦。殿下你可千万别理这种人啊!”
“殿下才是真正为咱们着想……”
从开始心虚,到途中懵然,至最后,被这张张热情洋溢脸庞感染。人群将谢怜簇拥出来,到大街上,汇聚越来越多人群。风信、慕情和那幼童被远远隔在外层,完全挤不进来,只能跟在长长队伍之后,跟着游|行。这人山人海之势,竟是不比昨日祭天游排场小。谢怜每每要走,都会被强行塞回去,再次拥到最高处,竟是不让他下来。
红红儿似是跟他说话就腼腆,低下头。这时,暮色已降临,远处各个山峰上,簇簇地亮起各个宫观灯火。其中,最明亮,便是太苍山最高峰,神武峰。
神武峰上神武殿,明亮如白昼,星星点点明光汇聚于峰顶。看着看着,谢怜叹口气。
叹气并非是因为伤神,而是因为这幅景象太美,且壮观。那每点明光,都是供奉在神武殿内盏明灯。每盏灯,都是个信徒最虔诚祈愿。神殿内长明灯越多盏,这位神官便法力越强。要想在皇极观神武殿内供盏灯,千金难求。
谢怜不禁又是好笑,又是安心:“百姓们和国师们意见完全相反,看来,是对。”
回到太苍山时,夕照正烧得浓烈如旧。
穿过高大山门,长长青石山道上,到处都是挑着水桶、背着柴担上上下下跑道人们,与谢怜行人招呼,不少都惊奇地望着这奇特四人车。风信单手拉着那车,犹如头勤勤恳恳青壮年黑牛。谢怜和慕情头先还矜持地笑个半死,后来拗不过就随便。
枫林漫漫,车轮缓转。登山时,谢怜在后面推着那辆车。因他心情颇好,顺口又问那幼童句:“小朋友,你到底叫什名字?红什?”
那幼童注视着他,小声道:“……没有名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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