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放走很辛苦,这山上少有人来,坑洼不平,地上落枝积半尺多厚,又有绕足藤蔓、露出地面枝根,稍不留神,就会被绊个跟头。
走到半山腰时,甚至看到几座清朝时土坟。
足够破落,也足够寂寞,确像是司藤会来地方。
再往前走,已经没有路,这片应该被雷击火烧过,到处都是拦腰横断树,有互相倒在处,也有斜搭着靠在临近
车灯熄,浓重黑暗铺天盖地而来,他并不知道这是什山,中国地图里,喜欢笼统点出山系山脉名称,昆仑秦岭山系,阿尔泰祁连山系,殊不知每山系,万千山形,行经不同地,不同河,都会有不同名字。
他不知道这叫什山,当地老人也说不清楚,只是说:“哦,你要进深山老林啊。”
深山老林,没有具体指代,但每个人都解它隐含意思,传奇话本里,无数诡异故事都是在这里发生,连小孩子都知道,深山有鬼,老林藏妖。
山风凛冽,遥遥传来让人毛骨悚然怪异声响,仰头望过去,巨大山形遮住大半天空,高处树影都像是野兽身上附着皮毛,飘摇肉眼几不可查。
秦放先想去掏打火机,忽然又觉得似乎与此情此景不符,他摸出车前屉里备着防潮火柴,哧啦声划着。
伙似乎也没什过激反应,脑袋歪半天,说:“噢。”
吃完饭,邢先生回房处理公务,邢太太在厨房洗碗,忙完出来,看到哥俩在客厅里看电视,问他们:“妹妹呢?”
他们比她还奇怪:“咦,刚还起看电视啊?”
这叫什哥哥,太没责任心,邢太太瞪他们眼,打开门出去。
开门就看见她,她站在车道上,看着车道往外方向,小小身影,时不时抬起胳膊,偷偷擦下脸。
轻微硫磺气泛起,细长火柴梗头上,冒起簇小小焰头,秦放另只手笼罩住,慢慢把燃着火柴梗移向什点着。
八卦黄泥灯。
灯点燃,直直脉火焰向天,风再大都移动不分毫,只在秦放把手中细密发丝凑过去时,才忽然跃动几下,然后火焰慢慢分成两脉。
脉意料之中地向外,另脉则遥遥指向面前深山。
***
邢太太眼睛也湿。
也不知道过多久,西西转身往回走,看到她站在门口,先是愣下,然后蹬蹬蹬地向她跑过来。
邢太太笑起来,她蹲下身子张开手臂迎接她:“西西,慢点跑。”
***
时值半夜,秦放车子在山脚慢慢停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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