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乎没有任何
迟疑和迷惑，苍鸿观主在那
瞬间就认出她
，或者说，认出她声音。
童年时代噩梦有着根深蒂固记忆，即便大半辈子不曾去想，幕布轻轻掀，还是瞬间身临其境，这个有着丑陋*猾笑容老太婆，刹那间就和那个挣扎着爬过火圈披头散发女人影像重合，嘴唇翕动，好像在对他说：“看，
说吧，回来。”
王乾坤喉咙里发出野兽濒死似惨痛呜咽，司藤面不改色，右手微垂，五根手指慢慢藤化，有细弱藤条顺着指尖方向渐渐往下抽伸，圈圈围匝过白英半个头颅，又圈圈往外围匝秦放半个脑袋。
先恐后去看画，然后王乾坤气急败坏表示自己照镜子根本没有分别，如果司藤小姐幻术，根本不是用于王乾坤，而是用于她自己呢？她让所有人看她，都如同是看秦放，再然后心安理得地躺到床上。
——再后来，有天晚上，他听到司藤跟他讲话，但是屋里太黑，没看见她样子，打开灯之后，他仔细注意所有外间门，确认是锁好。起初，他以为是司藤小姐可以穿墙过户，现在明白，她只是从卧房出来，借着夜色遮掩和他说话，又回到卧房去。
——自始至终，她都在，看到他试点八卦黄泥灯，也看到他和王乾坤吓屁滚尿流模样，但她不动声色，冷冷旁观，只等那个击即破大好时机。
——白英说，屋里有三□□气，是因为秦放和司藤用是同口气，所以司藤小姐那
顺利取而代之……屋外藤条只是幌子，而他和王乾坤甚至幌子都不是，插科打诨混淆耳目道具罢。
依着司藤吩咐，他和王乾坤轻手轻脚把秦放放到地上，和白英头顶相对，呈字直线。
起身时候，王乾坤忍不住朝床上那瘫软血肉看过去，声音颤抖着问句：“司藤小姐，白英都已经被抓起来，她变形怎还不变回去呢？”
没人回答他，王乾坤面色渐渐从怀疑变成惊惧，两腿突然就站不住，颜福瑞赶紧过来扶他，就在这个时候，白英忽然咯咯咯笑起来。
她说：“那个小道士吗？认得他。”
颜福瑞纵使没念过很多书，也知道人若没有舌头、没有声带，是不能讲话——这可能不适用于妖怪吧，他不知道白英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，像是从咽喉和颌骨位置，又像是从每根骨头。
她说：“第次见到他，他才七八岁，这多年，老像树皮，不过还是眼就认出他。过去同他说，你还认得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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