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无话,风突然大起来,掀起毯子角,秦放低头去帮她掖,司藤看着秦放,心口微微暖:“其实,你现在即便离开,也不会有什大碍。”
“你之前旦距离远些,容貌就会发生变化,那是因为妖力太弱,不能支撑你血气如常,现在有赤伞妖力归流,已经没关系。”
秦放沉默下:“不是还有第五件事吗?听到你问苍鸿观主话,第五件事,是不是去找……另个司藤……尸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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傻兮兮引颈就戮,六月飞霜血溅白练又能怎样呢?死就什都没。不过话又说回来,窦娥是个弱女子,只能任人摆布,所以绝不能弱,就是要做个让人闻风丧胆妖怪,道门不敢欺她,妖界也不敢妄动。
还有岳飞,十二道金牌催命,明知道是个死还要回来,换她不会,人仁仁,人义义,你不仁不义,就要扯块大旗打自己江山做自己皇帝,不受鸟人鸟气……妖怪嘛,没那多束缚,也不怕什欺君之罪。
……
后来到姑苏渡头,等船过河,来条说是渡米工,又条是载瓦罐,再条渡人已满,河道里深深浅浅,水痕交七交八,久久不散,她看着看着,忽然就想明白。
这世上有多少人,就有多少道,莫问前程,各行各道,同道为亲,道不同不相为谋,生如长河,渡船千艘,唯自渡方是真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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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藤对秦放说:“你说没错,知道同类相食大逆不道之后,确实也不怎好受,事后也确没有再做过同样事——东逃时,放出风声说自己又连杀三妖,那是为让丘山怕,他摸不清到底有多大能耐,就不敢对随便下手。”
“但做都做,又不想死谢罪,既然还想活着,也就原谅自己,当然,别人可以不原谅,可以来找报仇,尽管来吧,打得过就把人头取走,打不过就有多远滚多远,别在面前讨嫌。”
“沈银灯这件事,没什好为难,拿不到妖力,以半妖之身活着,不被人杀死也会像人样老死,从知道她是赤伞开始,就下决定。和沈银灯,谁也不是好人,她想死,想她死,各凭己力,愿赌服输。这就好像们藤,为争阳光水分空气,难免遮掉那些枝干羸弱——你们人是扶老携幼帮助弱者,们妖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,大家道不同,不相为谋。”
原来如此,让她这说,自己先前那些担心颇有点杞人忧天和自作多情,也许真是道不同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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