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琰宽顾左右而言它,慌慌地给她倒水,倾出茶流抖抖,直让她:“喝水,喝水。”
事后想起来,自己都纳闷,是猪油蒙心还是死心塌地信邵琰宽,这明显慌乱和破绽,她居然没看出来,仰头喝下兑观音水茶,还对着邵琰宽嘘寒问暖:“你手怎这凉,拿东西都不稳,生病吗?”
紧接着,观音水毒就发作。
她描述不出那种感觉,像是身体里起无数小漩涡,把四肢百骸妖力都往看不见黑处吸,头晕,脚软,呼吸急促,脸色难看,容颜枯槁,她不想在邵琰宽面前露出狼狈样子,虚弱地抬头跟他说:“有点事,想先回去……”
话没说完,她看到邵琰宽抖抖缩缩地站着,手里头捏着张现形咒朱砂符纸。
漫漫刚刚开始。
见他还是站着不动,司藤又是好笑又是纳闷,问他:“你跟着还跟上瘾是吗?让你走你还舍不得走,你是得那个什死哥病吗?”
斯得哥尔摩综合症,全名她说不上来,也懒得记,当初只是看新闻时候偶尔看到,好像是人质被绑架时间长,反而对绑匪产生依赖心理,反过来帮绑匪做事。司藤是有点不明白,为什现代人讲病,总要起些拗口名字,抖就是抖,非得叫帕金森,还有这个什死哥,不就是有病吗,不是有病能想跟着她吗,她是妖怪。
当初在邵琰宽面前现形,是个什情形来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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兜头个霹雳,什都明白,居然不恨他,只是恨小人背后作弄,流着泪往后退缩,到最后是在爬,求他:“别贴,别贴。”
邵琰宽说:“司藤,你别怕,清者自清,娘非说你是妖怪,是不信,贴给她看,你怎会是妖怪呢,们讲自然科学,这世上怎会有妖怪。”
那天晚上,去见邵琰宽之前,她特意换新衣服,手指蘸着胭脂抹匀,两颊轻敷,像晨曦初起,云天上飞出第抹烟霞。
往常见面,邵琰宽会给她讲话本故事,她什都不懂,但又听什都新鲜,二十四孝故事也能听津津有味,也会问他:卧冰求鲤孝顺是孝顺,可是这样不怕生病吗?把自己给病死,母亲再没人照顾,到头来,岂不是大大不孝?
邵琰宽还夸她:老夫子写出来东西,看是要看,可不能唯唯诺诺都照着做,那就是生生把自己读成个傻子。
她心里欢喜什似。
可是那天晚上,邵琰宽脸色有些不对,慌慌似乎有心事,她关切问:“你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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