央波哈哈大笑,他细心吹散板上银屑:“有阿银在,不会迷路。去这久,十有八九是去黑背山。”
他站起身,指给颜福瑞看:“那里,隔个山谷,很少人去,黑背山,晚上看,像黑熊背,阿银会去,她阿妈和外婆,都埋在那里。”
颜福瑞问他:“为什很少人去?”
“因为……”可能很少有人问这个问题,央波想好久,“小时候,阿公跟说,山上有吃人妖怪,嘴巴像脸盆那大,牙齿尖尖,像彝族人刀梯……后来想,这都是吓唬小孩子,应该是山上有野兽,老人们怕小孩子乱跑出事。不过代代这流传下来,寨子里人都习惯不去黑背山。阿银是汉人,她没有这个忌讳。”
“那为什带道长们去那呢,那里风景很好看吗?”
哥提过啊。”
沈银灯竖起手指嘘声,脸上露出讳莫如深笑:“没有,骗他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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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福瑞也是到苗寨之后,才知道沈银灯居然是结婚。
沈银灯丈夫叫央波,是个高大俊朗苗族男人,祖传银匠手艺,经营着个银匠铺子,怪不得初见沈银灯,她身上那多精巧银饰,原来都是央波亲自打造。
这让他怎答呢?央波想想,哈哈开玩笑说:“大概山上有妖怪吧,道士不是会捉妖怪吗,可能阿银带着他们找妖怪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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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不容易,颜福瑞总算是提供点有“含金量”信息,至少,如果他不说,自己不会知道苍鸿观主行人去是黑背山。
秦放问店主之后,将黑背山方向指给司藤看,司藤说:“密林、深山、少有人去,又有妖怪吃人传说,确实很像是赤伞
不过央波不怎像个生意人,倒更偏专注打银艺术家——这趟到苗寨,苍鸿观主他们连王乾坤都带上起行动,还是排外不带他颜福瑞,他只能在院子里傻蹲着看央波打银器,那多不认识工具,问央波才知道是焊枪、皮老虎、耐火砖、戒指棍,还有做项链用拉线板,原来金银是用这个拉丝,新奇要命,要是瓦房看见,肯定要吵着闹着拿来玩……
瓦房,对,瓦房,只有帮司藤小姐刺探消息,才能知道瓦房下落。
终于正式走上“间谍”之路,颜福瑞颗心砰砰,他装着焦急样子往寨子口张望,问央波:“沈银灯小姐去哪啊?”
“说是带各位道长附近去走走。”
“这走都好久啊,不会迷路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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