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，如果他要她，她没有拒绝
权力。
所以，想这些没用，还不如好好地睡觉，养足精神，应付明天事。
朦朦胧胧中，身边有很轻微窸窣声。
难道还在翻身？这个家里他最大，他有资格做任何事，包括半夜不睡觉。她却不能……念头闪过，她翻
个身，又沉沉睡去。
待她醒来，四周漆黑
片，十分寂静。
如碰到烫手山芋般，徐令宜猛地缩回手臂：“快睡吧，明天还要早起！”
十娘愕然。
她很肯定，那不是无意间扫过，而是带着目摩挲。
却毫无征兆地放弃……
为什
？
他突然发现自己心跳得很厉害，想说什，又不知道说什好。
十娘已转过脸去，低头翻书：“西北又在什地方？”
她声音轻柔，白皙纤细颈脖微微垂成，形成道优美弧线，昏黄灯光落在上面，细细绒毛像被洒层金粉似朦朦胧胧。
然后他闻到股淡淡香味，说不出是什香，若隐若现，却直逼心底。
鬼使神差地，他突然伸手抚上她后颈。
十娘语气让徐令宜觉得很奇怪。
不是那种要引你说话抛砖引玉，也不是那种寒暄前试探，她只是好奇，然后像个遇到难题请教先生学生样问他。
徐令宜不由沉默片刻才道：“在贵州那带，四川也占点。很偏，很多山。”
十娘“哦”声，然后徐令宜就听到“哗哗哗”翻书声，显然是在找他说那些地方。
见她那认真，徐令宜忍不住问：“你怎喜欢看地域志？”
她怔愣片刻，立刻朝身边摸去。
空荡荡……
“冬青！”她声音低哑。
罗帐立刻被撩开，有明亮灯光晃过她眼睛。
但结果却让她松口气，她自然不会傻去追究些什。
佯装毫不知情，她笑着应喏，俯身吹灯，缩进被子里。
不知道为什，徐令宜暗暗地松口气。
******
十娘很快睡着。
记忆中那双带着薄茧大手突然摩挲着她后颈，她下子呆住。
不会吧……
翻书声音骤然静止。
手掌下柔软肌肤变得有些僵硬起来。
那天晚上她隐忍表情就突然浮现在他脑海。
十娘侧过脸来笑望着他：“因为这样，就会知道外面很广阔。自己那点小烦恼就不算什！”
她声音幽幽，有空山余音回味。
徐令宜怔住。
她是在开导自己吗？
背对着光，她望着自己眼睛熠熠生辉，闪着莫名光芒，又隐含着深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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