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窗”乃是个由探子和杀手组成,直接效忠于皇帝组织,谁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,谁也不知道他们隐藏在哪里——可谁也不怀疑,他们触角能伸到天涯海角去。是容嘉皇帝赫连翊还是储君时候手建立,到如今,已而进出森严,规矩条整。
“天窗”第任首领——那宝蓝长袍男子,便是曾经“四季庄主”,如今周大人周子舒。
上至宫廷秘事,下至贩夫走卒,在“天窗”这里,都仿佛没有秘密样,所以便有规定,凡有嘴会说话活人,都不得离开天窗,进来又出去,除非死,要便是自请上“七窍三秋钉”。
所谓“七窍三秋钉”,便是在人胸腹间最要紧七处大穴上以内力封入七颗毒钉,七经八脉凝滞不行,从此武功尽废,口不能言语,四肢不能稍动,形如废人,三年毒入五脏,气绝身亡。
虽偷生三年,却生不如死。
似是二十八九年纪,样子斯斯文文,倒像个文士,只是脸上笼着层病容,眉眼轮廓深刻清晰,眼珠极亮,总是微微垂着,叫那极长极浓密睫毛遮住半边,偶尔抬起来,便带着股子说不出冷意,每每看得人心里也寒凉下来,鼻梁挺秀好看,嘴唇却轻薄得很,叫那俊美脸凭空添种薄情寡义味道。
听见少年称呼,男人忍不住多看他眼,轻笑声,道:“新进来吧?”
少年低下头:“是。”
男人抬起手,在他肩膀上轻拍两下:“那记着,以后不能叫庄主,早不是什庄主,下回该称呼声周大人。”
少年抬头飞快地看他眼,又毕恭毕敬地低下去:“是,周大人。”
可纵然如此,仍不时有人宁愿当个活死人,也要离开天窗
男人点点头,摆摆手,道:“你们俩去吧,个人清净会。”
两个侍卫应声,并肩出去,少年侍卫仍忍不住回头看眼,见那蓝袍男子静静地倚在门框上,眼睛好像在盯着虚空中什看,又好像什都看不见,少年莫名其妙地,觉得他像是要去很远地方似。
第道铁门落下来,边默不作声老侍卫忽然低低地说道:“你看大人样子,像是个又斯文又温和书生似,能想到就是他那双手,给老毕钉上‘七窍三秋钉’?”
少年愣,偏过头去看年长同伴,老侍卫两鬓都白,叹口气道:“你不懂事还多着哪,咱们‘天窗’,压根就是有进无出,要出去,非得死残不成。”
大庆荣嘉四年时,“天窗”之名已而能叫整个朝野闻之悚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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