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着走着,脚下忽然踢到什东西,她低头看,忍不住惊叫声,下子跳开来。
个人躺在那儿。应该是被冲上来,身子斜在滩上,肩膀以上却浸在水里,动不动,头发随着河水拂动冲上岸来,居然是奇异深蓝色。
“呀。”认出是刚才水底要淹死自己那个家伙,那笙吓跳,退开几步。
然而随即看到那个人躺在那儿,似乎是完全失去知觉,身下汪血红色河水,脸衬在头深蓝色长发内,更加显得苍白得毫无血色,然而却是令人侧目美丽。
“活该,真淹死?”那笙看到那个人这个样子,舒口气,退开几步,喃喃自语,“真是……这漂亮女人,干吗平白无故要杀?”
着水往上游去,浮出水面大口呼吸,手足并用湿淋淋地爬上岸去,狼狈不堪地大口喘气。暮色中,她看见自己下水时甩下褡裢扔在数十丈外,原来水底那路挣扎,居然不知不觉就顺流漂下那远。
简直是逃出生天,那笙连忙爬起身来、跌跌撞撞跑向褡裢那边。
确定到安全地方,她连呕出几口清水,感觉筋疲力尽。
斜阳已经快要隐没在西边山头,从这里看过去、天尽头白塔高入云霄,群又群白色飞鸟绕着它盘旋,翅膀上披着霞光,宛如神仙图画。
——然而,在这个桃源仙境般地方,她这几日来遇到人和事、却居然和纷乱中州没任何区别,甚至更加危险和邪异。
仿佛回应着她话,那个躺在水里人手指、忽然微微动下。
那笙吓得又往后退开几步,然而那个人只是动下手指、没有别动作。她松口气,忽然觉得有些不忍起来——如果这样走开来、这个人大约就要活活淹死在这里
“只有你们这些中州人才把云荒当桃源。”
雪山顶上那位傀儡师话忽然又跳出来。经历那多颠沛流离,从未退却过,但是在水底余生刹那,筋疲力尽那笙忽然间感到灰心。
或许,那个叫苏摩诡异傀儡师说得没错,自己如今确是到梦破时候。
然而,等得稍微喘息平定,那笙便挣扎着起身,背上褡裢,继续往前走去——无论如何,得赶快跑到郡城去找西京救人,不然慕容命就完。
方才那个奇怪人没有再上岸,然而她还是提心吊胆离开河边远远走,直到走出里地,到处浅滩上,她才松口气,停下来辨别路径,无可奈何地发觉自己还是迷路,不知道身在何处,茫无目地乱走,真不知何时才能到桃源郡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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