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打开背篓盖子,只是把手探进去,小心翼翼地拿出件东西来。
那笙好奇地凑上去看,等慕容修摊开手掌后,握在他手心却是枝枯黄草。慕容修将摘下片剑状叶子、放在杨公泉腿上伤口附近,奇怪事情发生:缕缕黑气仿佛浸入草叶里,被草叶慢慢吸收,延展上去——而那枯黄叶子也发生惊人变化,颜色先是变成嫩绿,然后变成深蓝,最后忽然化成火,燃而尽。
“瑶草!瑶草!”那笙还没拍手称奇,冷不防杨公泉死死盯着,脱口大叫起来,“那是瑶草!……老天爷,那是瑶草!”
“什啊,那不就是苦艾嘛?”那笙撇撇嘴,眼看出那不过是中州常见苦艾,“少见多怪。”
“中州苦艾,过天阙就被称为瑶草。”慕容修笑笑,调和两个人分歧,“经过密制后,被云荒大陆上人奉为神草仙葩。”
哼,痛得咬牙切齿,“居然咬老子口!”
“才咬你口算便宜!”看到慕容修累得额头冒汗,那笙顿时对那个潦倒中年大叔没有好气,“你可是踩人家老巢。”
“那笙姑娘,让你久等。”慕容修将背上杨公泉放下,喘口气,对那笙抱歉道。
那笙看他辛苦,连忙递过块手帕给他擦汗:“没关系,这里风景很好,顺便还可以看看日落。”
慕容修看她手直往脸上凑来,连忙避避,微微涨红脸:“姑娘你继续看日落吧……得快点给杨兄拔毒,然后在天黑前下山去。”
“呀,那定很值钱?”那笙看着剩下那半片“瑶草”,左看右看都不过是片苦艾,忽然间觉得沮丧无比,“原来云荒没有苦艾啊?早知道背篓子过来!”
“呃……”那笙怔怔,拿着手帕杵在地上,看着他转身过去。
慕容修拿出随身小刀,割开被绷得紧紧裤腿。杨公泉小腿变成肿胀紫酱色,个针尖般大小洞里流出黑色脓水,他不由皱皱眉头,想起《异域记》上前辈留下句话:“天阙蓝蝎,性寒毒,唯瑶草可救。”
杨公泉看到慕容修皱眉,知道不好办,生怕对方会把自己丢在山上,连忙挣着起来:“小兄弟,不妨事!可以跟你们下山去。”
然而,他还没站稳,腿上用力、大股脓水就从伤口喷出来,溅慕容修脸。杨公泉也痛得大叫声,跌回地上。
“算,还是用吧。”慕容修擦擦脸,仿佛下个决心,转身将挂在胸前篓子解下——那个背篓他本来路背着,背上杨公泉之后便挂到胸前,竟是片刻不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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