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?为什他从来不知道?为什他从未发现?他说他敬他为师视他为友,可他为何竟未发现他双手已生变化,未发现他掌心秘密?
“无缘……”皇朝抬眸看着面前人,此刻才发现他那张脸竟也如玉莹亮,可眉宇间神气却已衰竭,那双永远平和眸子中此刻是浓浓倦色,为何他未发现?手在抖,声音也在抖,“无缘……不配为你之友!”
“傻瓜!”玉无缘将手抽出,拍拍他肩膀,“这又不是你错,这是们玉家自己造罪孽。”
“罪孽?难道,当年……久罗……”皇朝猛然醒悟,心头沉,“可是……那不是玉家错,威烈帝与七王又何曾无错,可为何承受却是玉家?这不公平!……”
玉无缘摆手,阻止他再说,“七王之后应都知当年悲剧,只是知道玉家人承受血咒……当年在场只有雍昭王丰极,想来
人被世人称为天人,代代被赞仁义无私,可只有们玉家人自己才知道们无心无情。”玉无缘声音缥缈如烟,脸上神情也如雾霭模糊,“没有亲人,能得你这番情谊也不枉此生,若是可以,也愿亲眼看你登基为帝,看你整治出个太平盛世,与你知己生,只是……已命不由己,时间已到尽头!”
“什意思?”皇朝目射异光,紧扣住玉无缘手。
“天人玉家何以未能天人永寿。”玉无缘回首看着皇朝,脸上是嘲弄笑,“当日在幽王都之时丰息曾如此问。”
“天人玉家何以未能天人永寿?”皇朝惊愕地重复。
“哈哈……”玉无缘笑,笑得凄然,笑得悲哀,将双手摊于皇朝面前,“皇朝,你看看手,已寿数将尽!”
皇朝低头看着手中紧扣那双手,那刻,脑中轰然巨响,片空白!
许久后,才回过神来,看清那双手,心头懊脑、悔恨、心痛、恐惧等等交夹在起,时间,胸膛里激流奔涌般混乱,又空空然似什也没有。
那双手是白玉雕成,那样完美,没有丝瑕疵,可就是这份完美才令人恐惧!人手再如何保养,再如何白净细嫩,也决不会真化成玉,总是有柔软皮肤、温暖热血,可眼下这双手……这双手当然没有石化为玉,可那与玉已无甚差别,冰凉,透明,握在手中,感觉不出那是手!
可是还有让他更震惊,那双手……掌心纹路竟是那样淡,淡得看不见!那样短,短得什都来不及展开便已结束。
人生,生老病死,荣辱成败,尽在其中,可他……莫若说切都短都无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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