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……不在
。”
“呃？也没关系啊，反正你都会吹嘛，要不这样啊，你把你
烤鸡给
吃，以后弹给你听吧。”
……
极天宫窗前伫立人，凤影宫琴旁静坐人，脑中忽然都响起这样对话，眼前都浮起记忆里最初画面。
那个年少初遇岁末寒夜，老桃树下，篝火旁边，俊雅沉静少年，清俊爱笑少女，那
夜他们相依取暖，那夜他们相谈甚欢……
门里门外，两个世界。
门里明亮，温暖如春；门外漆黑，天寒地冻。
门里门外，两个人。
门里人激动、喜悦甚至幸福；门外人酸楚、凄然却又欣慰。
琴音还在继续，低回婉转，清和如风。
到琴音另头。
“这是……清平调！”他声音微微发着颤，似怕惊吓琴音，那样小心翼翼，那样犹疑不敢置信。
清平调？那是什
曲子？能让他有如此反应？
凤栖梧看着窗边呆立丰兰息，看着他脸上闪过复杂得无以言喻表情，心头五味杂陈，是谁在这深夜弹琴？是谁能如此撩动他情绪？
“清平调……原来……她没有忘啊！”丰兰息叹息似从心底最深处吐出，那般悠长绵远，余音缭绕，如丝如蔓，在暖阁中飘荡圈，和着夜风溢出窗外，悠悠地飘向远方。
那时候他们年少纯真，彼此是初遇投缘陌生人，他博学温雅，真实无欺，她灵慧机敏，好吃贪玩。那时候他们没有日后分歧，没有今日利害得失，他们惺惺相惜、心心相近……
门外凤栖梧抬首望眼夜空，寒星泛着微光，她将还温热食盒抱紧在胸前，绽开抹浅笑，微涩却又释然，“愿苍天佑福。”
门里丰兰息抬手遮目，却是全身心放松，唇边绽开抹微笑，温暖而又伤感，“苍天未弃息吗？”
“你吹是什曲子啊？蛮好听。”
“清平调，以前母……母亲每年今天都弹给听。”
“以前？她现在不弹？”
那刻，凤栖梧忽然明白。这世间能让他如此人，除青王风惜云还能是谁？
看着丰兰息脸上闪过各种情绪，迷茫、忧伤、欣喜、无奈……那样复杂，可这样他，何曾见过。这刻，酸楚与快乐同结于心，半为自己半为他。
她提起食盒，无声地离去。
窗边丰兰息转身，看着她，那双总是黑不见底眼眸此刻却是明澈如湖，可清晰地看到里面流动光芒，“栖梧，这碗面，兰息终生不忘。”
“嗯。”凤栖梧微笑点头，轻轻开门，没有任何犹疑地跨门而出，然后再轻轻合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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