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!”久微勃然变色,目光如针般盯住任穿雨。
两人隔着三尺之距静立,远处有忙碌宫人,但这里却是窒息般寂静,寒风拂过,吹起落花、扬起衣袂,却拂不动两人紧紧对峙视线。
半晌后,久微忽然笑,单手托盘,手拂过眉梢发丝,眼眸似睁似闭,刹那风华迸射,让张平凡脸有魅惑众生魔力,“直听说任军师是个聪明厉害人,今日总算信。”
“哪里,哪里,穿雨愚笨,还要多多向先生请教才是。”任穿雨同样笑得温雅。
“不敢。”久微侧首看向廊外,枝梅花斜斜伸过,倚在栏杆上,他抬手轻触梅枝,姿态闲雅,“只是久微痴长几年,倒是有些话可以和军师说道说道。”
难得地胡思乱想起来。
当年有着那深厚情义八人,为何最后却要分离?亲手裂土分权威烈帝又到底出于何种理由?真是因为凤王风独影,所以才有这封王授国?既然有那样深厚情义,那七王为何要接受这样安排?
走路,想路,却是想不出答案,除非他能回到六百多年前。
轻轻叹口气,任穿雨收回神思,停住脚步,望向廊外各种花树,寒冬里最多是红艳如火梅花,隐隐花香和着冬风吹来,清冷幽香。不过站得片刻,便见前头长廊里转过道身影,他目光闪,迎上去,“这不是久微公子吗?”
“任军师。”久微回以温和淡笑。
“穿雨洗耳恭听。”任穿颔首。
“善刀者卒于刀。”久微轻声道,然后猛然转首,眼光如出鞘剑,冷利地射向任穿雨,“那自然……善谋者卒于谋!”
任穿雨被那目光刺得胸口窒,刚要开口反驳,目光无间中扫,顿时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,眼睁睁地看着久微手从梅枝上移开,看着他指间缕青气绕过,然后那枝香艳红梅瞬间枯萎!他惊骇万分,怔怔看着久微,“你……”
“军师怎?”久微温和开口,目光瞟过任穿雨发白脸色
“公子又为青王准备什?”任穿雨目光瞟过久微手上托盘,盘中个盖得严实瓷盅。
“今晨采才开白梅,泡壶茶。”久微淡然道。
“哦?”任穿雨微微眯眸,“说来,自有公子照顾青王起居饮食,青王不但玉体康泰,更是容光照人,实是公子功劳。”
久微眉头皱,看着眼前笑得脸温和无害任穿雨,顿时沉下脸。
“等臣子都住宫外,独先生留住凤影宫中,青王对公子真是另眼相待呀。”任穿雨依旧派云淡风轻,却是笑里藏刀,话里藏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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