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夕儿,不要画这样眼睛。”抹夹着叹息低语在她身后响起,然后瘦长略有薄茧手伸过来,捉住那管紫毫。
风惜云沉默地伸出左手,拨开久微捉笔手,右手紧紧地握住紫毫,然后略略放松,笔尖毅然点上那双眼睛,点出那点浅黑瞳仁。
收笔刹那,那双眼睛便似活般,脉脉欲语地看着画前人。
“夕儿,你何苦呢?”久微无奈。
“他是亲手杀。”风惜云紧紧地握住手中笔,声音却是极其轻浅,如风中丝絮,缥缈轻忽,却又极其清晰,字字地慢慢道:“瀛洲是亲手射杀!他……他眼睛,他眼神,永远记得!”
似有隐忧;有神色平静,目中派然;有浅笑盈盈,神思不露……
“你到底在搞什?”墨羽四将之首乔谨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前方,低低声音只有身边四人可闻。
“是啊,哥哥,你这什意思?”任穿云也问兄长。
“?只不过是想让主上认清件事而已。”任穿雨微微地笑着,眸中闪着算计得逞精芒。
乔谨闻言看他眼,“你可不要搬起石头砸自己脚。”话中含着淡淡警告。
久微看着画中人,看着那双眼睛。那双眼睛似是无限解脱,又似无限遗憾,似是无限欣慰,又似是无限凄绝,那矛盾苦楚却又那依恋欢欣地看着……看着画前人。
“夕儿,忘记吧。”他无力叹息,伸手轻轻环住风惜云肩膀,“背负着这双眼睛,你如何前行?”
“不会忘记。”风惜云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画中那双仿佛道尽千言万语眼睛,“只不过……有些东西是必须舍弃!”话落之时,紫豪毫不犹豫地落回笔架,风惜云回头看着久微,也看进他眼中那抹忧心。她微微笑,抬手抹开他蹙在起
“认清什?”任穿云却问兄长。
“岂会,所想要早已达成。”任穿雨看眼乔谨淡笑道,然后转头拍拍弟弟头,“你就不必知道。”话落时,感觉到有人看着他,不禁转头看去,却看到张平凡脸,双看似平和却又隐透灵气眼眸。
纸是玉帛,笔是紫毫,墨是端砚。
挽袖提笔,淡淡几描,轻轻几划,浅浅几涂,微微几抹,行云流水,挥洒自如,片刻间,个着短服劲装男子便跃然纸上,腰悬长剑,身如劲竹,实是个英姿伟岸好儿郎,却——少双眼睛!
紫毫停顿片刻后,终于又落回纸上,细细地,丝不苟地勾画出双眼睛,那双总在午夜梦回时让她心痛如绞眼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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