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久容转头向他笑笑,那笑竟如孩童般纯真,略带羞涩,仿佛是心底某个秘密被人看穿般不好意思。
“喂,你们看对面那些公子,怎就是看不顺眼呢?”粗神经程知却将眼光瞄在对面诸位公子身上,比之他们这边寥寥可数五人,那边眼看去人数十分壮观,反正是数不清。
“虽然都人模人样,不过比起……”林玑瞄眼,然后抬首看向高台,“还是主上选那个好些。”
“闭嘴!”徐渊压低声音喝道,回头各瞪两人眼,以免这两人再不知轻重地出言丢他们青州脸面。
时,百里氏脚下刚动,丰兰息目光轻轻扫她眼,百里氏面色涨红,目光冷毒地看眼丰兰息,然后停步,她身后四五道目光愤恨地射向丰兰息。
丰兰息如若不见,侧首看向风惜云,伸手携她起踏第三层高台。
这微妙幕,风惜云尽收于眼,不动声色地与丰兰息踏向高台,眼角余光扫眼那些丰氏王族成员,心头有些好笑,又有些悲怜,雍州丰氏果然比青州风氏要复杂多!
其实按照礼制,在这样仪式上,作为王后且作为世子长辈,百里氏是可以与雍王同进同退。只是……此时息风台最高处,只有雍王、丰兰息和风惜云,而楼台之下,禁卫军严严守护,万千臣民翘首以待。
第三层高台上,雍王高居当中龙凤雕椅,丰兰息、风惜云分别立于左、右案前,右边青玉案上置着张琴,左边青玉案则置张瑟,两人静静地看着案上乐器,不约而同地抬首看向对方,只要合奏那曲后,他们便是定下白首之盟,那是在万千臣民眼中完成、至死也不能悔婚盟!
“总是对这个兰息公子不能放心。”林玑仰首看着高台上两人,以低得不能再低声音轻轻说道。
徐渊回头看他眼,以眼神告诫他不要多话。
“可是……也只有他那种雍容高华才配得上主上。”修久容目光落在高台之上,那两人风华使得他们不立高处也自让人仰望。
站在后面久微闻得此言,不由看眼修久容。那张脸上神情有些茫然,有些落寞,还有些由衷欢喜,而那张脸……从眉心至鼻梁,道褐红色伤疤将整张脸庞完完整整地分割成两半。但你无法说这张脸是丑陋,那被分成两半脸,两边却都是极为秀气漂亮,可你也无法说这张脸是美丽,那是种破碎美,那种破碎仿佛裂在你心口,不时地扯痛着你。
久微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拍拍修久容肩膀,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有此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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