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“你”字含在齿间半
地划东风兮残吾花。
唉噫——
倾尽泠水兮接天月,
镜花如幻兮空意遥。
唉噫——
苍穹浩浩兮月皎然,
红尘漫漫兮影徒然。
欲向云空兮寻素娥,
且架天梯兮上青冥。
三万六千兮不得法,
欲穿花寻路,直入白云深处,浩气展虹霓。
祗恐花深里,红露湿人衣。
她启唇而歌,人亦随歌而舞,歌声清越,舞若惊鸿,白绫翻卷,衣袂飘扬,夜色清风里,仿佛是天女临世,于此飞舞清歌,丰神天成,风姿绝世。
坐玉石,倚玉枕,拂金徽。
谪仙何处,无人伴白螺杯。
。
“知道。”风夕将手轻轻从他手中抽出,瞬间手足冰冷,喃喃道,“风雨千山玉独行,天下倾心叹无缘。早该知道不是吗?”
闻言,玉无缘垂眸看着自己空空手掌,丝苦笑浮上面容,“说得真是贴切,传出这两句话人是不是看尽玉无缘生?”
“天下倾心叹无缘……”风夕惨淡笑,笑得万般辛苦。无缘……无缘,是无缘啊!
“不是天下叹,是叹。”玉无缘移目看着她,眼中有着即将倾泻某种东西,但他猛然转头,望向绝壁之外那深不见底幽谷。
倾尽泠水兮接天月,
镜花如幻兮空意遥……
长歌似哭,含着无尽怅然憾恨,哀凉悲怆。
树林深处,风夕抱膝而坐,听着从山顶传来琴歌,眸中水汽氤氲,如诉如泣。
“倾尽泠水兮接天月,镜花如幻兮空意遥……玉无缘,你……你……”
黯然掬泪兮望长河。
澹澹如镜兮映花月,
月圆花好兮吾陶然。
唉噫——
天降寒冰兮碎吾月,
为灵芝仙草,不为朱唇丹脸,长啸亦何为?
醉舞下山去,明月逐人归。
歌至最后句,白绫直直飞去,缚上株高树上,然后她身子荡,轻飘飘地,若荡秋千般飞掠而过,眨眼间便消失身影,只袅袅清音,荡于高山夜风里。
山上,明月依旧,石亭如初,只是夜风寥寥,沁凉如水。
许久后,玉无缘伸手移过琴,双手抚下,琴音顿起,心中凄楚和着琴音尽情倾出:
“不管谁叹都是无缘。”风夕霍地站起身,凝眸看着玉无缘,“只是若有缘也当无缘,那便可笑可悲。”
玉无缘依然望着幽谷不动。
风夕闭目,再次睁眼时,已扫去所有落寞,“你为弹琴曲,便赠你歌。”说完她足尖点,落在亭外那丈见方空地上,手挥,袖中白绫飞出。
瑶草珂碧,春入武陵溪。
溪上桃花无数,枝上有黄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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