息,少管。祖父眼睛瞪说,再讲遍。大伯说,既然名字写,切做主,思南路,弟妹可以住,房契,产证,名字只许写个人。婊婊拍台子说,谈也不要谈,法庭见。祖父眼睛闭紧,不响。小阿姨叹气说,z.府对资本家,已经菩萨心肠,相当优惠,还钞票,还房子,娘家大地主,富农,多少赞房产,全堂硬木家生,真金白银,以前讲起来,衙门钱,蓬烟,生意钱,六十年,种田钱,万万年,有多少稻田,竹园,鱼塘,不另外估价,随田上纸,有多少登记多少,有用吧,早就抄光,分光,抢光,到现在,人民z.府有补偿吧,有落实政策吧,想也不要想,屁也没只,娘家廿几年前,就已经踢到铁板,碰到断命运动,最后,只弄剩个小间,派出所死男人,监牢里放回来,住几天,结果呢,这点名堂,家具门窗连到瓦片,卖光吃光,房间七歪八倒,夜里出鬼,这叫败家,完全是败光,家资田产荡尽,朝不保夕,身狼狈。大伯说,硬插进来,讲这种不搭界事体,乡下陈年宿古董事体,听也不要听。阿宝说,为啥不听,要听。小阿姨说,人心要足,为点铜钿,副急相,就等于好菜好饭端上来,有种人,句不响,伸出双筷,只顾闷头触祭,独吃独霸。阿宝说,是,看到。小阿姨说,老辈子人讲,当年长毛路抢抄杀,箅遍,日本人,算遍,土改,又箅遍。大伯冷笑说,反动无轨电车,随便开。小阿姨说,姆妈当时,抄得清汤咣水,穷到家,但据说,还剩个个秘密,上几辈人,留件压箱宝,埋进天井。足可以福荫两三代,最后这天夜里,四进房子空荡荡,隔日穷鬼就要来霸占,只剩跟姆妈,两个人,端盏菜油灯,摸到天井里去掘,半夜里咯响,菜刀碰到缸沿,再掘,是只缸,盖板烂得发酥,举灯照,两个人当场吓,倒退三步,哭得眼泪鼻涕大把。阿宝说,挖到救命黄金。小阿姨不响。婊婊说,是缸银锭,激动万分。大伯想想说,赤金两制小元宝。祖父两眼闭紧说,不是皇亲国戚,哪里会这种黄货。小阿姨说,跟姆妈拔脚就逃,魂飞魄散。阿宝说,缸里是啥。
小阿姨说,上辈留银洋钿,有蜂窝洞,有图章,白花花老锭,结果呢,简直要吐血,变戏法样,变成半缸赤练蛇,条条,缸里伸出舌头,到处看,到处爬,到处游。跟姆妈,穷哭百哭,土地菩萨不开眼,母女两人,走大霉运,霉上加霉,霉到银子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