呢，真是想不落，
已经这副老腔
，有这样子凶吧。阿宝听，开口想补救。章小姐说，上层建筑，真不懂得底下人
苦难，做
个低级女人，难，是天定许，易，是人自取，这种跑龙套，算啥名分呢，正经名字也得不到，小三也不如，跑来跑去，等于几张废牌，随便打来打去，中药店揩台布。阿宝说，看到吧看到吧，就晓得，讲就有错。李李笑。北方秦小姐面孔斯文，讲上海话说，女人旦做戏子，必定是吃足苦头，否则，啥人看呢。吴小姐说，巩俐最苦，为赚人眼泪，就做苦命女人，咽到半夜里，身边老头子要搞，要掐，要咬，要打，大哭小叫，楼上滚下来，满身乌青块。章小姐不屑说，巩俐这副面孔，只配做乡下女人，真正苦相，苦得登样，哭湿十块手绢，也只有上官云珠，眼睛里，就苦戏十足，头发也是根根苦，但就是有味道，苦里有嗲，叫人舍不得，老男人最欢喜。吴小姐说，不对吧，是越剧皇后袁雪芬好吧。阿宝说，女人要求，也太高，太不满足，既要年轻，漂亮，又不想吃苦头，大概只有做老牌电影《出水芙蓉》，吃吃白相相，唱唱歌，跳跳舞。李李说，算吧，个女人，越是笑容满面，欢天喜地，翻底牌，越是苦，肚皮苦水。司机插进来说，徐总房间里，有两部老式电影机，老片子不少，苦戏不少。
大家吵路，车子开到常熟远郊徐府，已十点敲过。眼前幢三进江南老宅，青瓦粉墙，前有水塘，后靠青山。徐总年纪六十朝上，身材适中，口上海话。旁边是浙江朋友丁老板，四十左右女秘书苏安。
车子停稳，李李让阿宝先下车，徐总上来握手，李李下车，徐总热情握手，耳旁轻讲句，李李避让，介绍身边人。大家陆续进门。丁老板介绍，此宅原属大地主家产，祖上二品官，原来还有进，大门有旗杆，石狮，公社阶段拆除，徐总置换以后，数度重修，成为最标准“四水归堂”宅第，收觅旧构件，移花接木，大门影壁从安徽弄来，第进天井，五上五下，中堂对子，样不缺，长几上，照例摆设南京钟，插屏，居中，玉如意件，旁边官窑大瓶对，八仙桌，红木几凳，左右厢房，每开间阔四米，进深九檩，包皮括西式沙发小客厅，长台会议室，正宗按摩房，自备锅炉，日式深浴缸，桑拿马杀鸡，楼上客房五套，三十年代上海中产风格，摆设面汤台，梳妆台，美人榻，摇椅，鸦片榻，包皮括老电扇，月份牌，后天井筑鱼池，房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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