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沉抱怨道。
阿喀琉斯走在他前面，用自己
身体为他破开水流，这样兰沉能走得更不费力
些。
“它放弃
。”他说。
“或许不能说‘放弃’，因为它本来就没有意识。这种东西……当它们把整个种族意识融合在起之后，拥有就只有片混沌。”
兰沉思索道：“它应该是没有好恶和善恶观，
们能够接触到星半点，都是那些融入它之中人类思维和记忆反射。某种意义上来说，它更像是人类婴儿
阿喀琉斯无可奈何地看他眼，说道：“你说呢？”
“假也没关系，至少这个幻觉里你不是个人渣，”兰沉居然还能开玩笑，“能死在这个幻觉里也很好。”
阿喀琉斯表情有点难看，眼神低落瞬，身体微僵：“……怎
可能愿意伤害你。它把意识放在那些世界里，找回意识后，恨不得杀自己。”
“……知道那都不是你，”兰沉马上打断他说，“直都知道，那都不是真正你。”
阿喀琉斯沉默不语，只是又抱紧他些，可是隔着头盔，想亲也亲不到兰沉，眉头拧得更紧，表情无奈。
进水，上面正显示着现在地球时间。
2041年7月30日。
他记得他在航行日志上记录着陆时间是2月17日。
他们在幻境里过千百年，原来在真实世界里，才不过过去几个地球月。
也不知道西庇尔用什办法维持他们生命体征，在他们被幻境困住这几个月里，他们可能是类似于在飞船上低温休眠状态，现在看起来除瘦削些，都没有太大负面影响，生理机能切正常。
兰沉被他模样逗得哈哈大笑。
他们拥抱着，笑着，为这场劫后余生与久别重逢，而自灵魂深处，发出满足叹息。
过许久之后，他们才手牵着手，向不远处飞船着陆舱走去。
他们穿过水面，兰沉在水里踢踢踏踏。
“这颗星球现在怎不出声？可记得它之前在脑海里有多嚣张，还给出道德难题！”
……他们都活下来。
这个念头渐渐定型于兰沉心头，双腿突然发软无力。
他干脆靠到阿喀琉斯胸口，让阿喀琉斯承担自己重量，低叹道：“……们活下来啊，们居然真活下来。”
阿喀琉斯隔着头盔，摸摸他头顶，声音坚定有力：“嗯，和你，都还活着。”
“不知道这是不是也是幻觉？”兰沉想起什说，“会不会是临死前幻觉啊？会不会们……还在飞船上，已经氢气中毒？你是真还是假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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