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淞感觉视线有点迷离,他喝两小杯白酒,土酿酒放不少年,对裴淞这个菠萝啤酒量来讲实在是牵强点。
路城山又抽口,在距离他三五步远地方。然后路城山在墙上摁灭半截烟,丢进垃圾桶,转身、两步走过来走到裴淞面前。
扑面而来烟味混着酒味蒙裴淞脸。
因为路城山走过来瞬间,两只手捧起他脸。
裴淞惊诧到瞳仁缩,这个距离他几乎能看清路城山睫毛。
大约是喝酒缘故,路城山手很烫。干燥温暖手掌上有茧,皮肤之间搓摩时候,有摩擦酥麻感。
裴淞不知道为什自己没抽回手,席上很热闹,这里照明全靠脑袋上蛛网样电线铁丝,每张桌子上面坠着几枚灯泡。
路城山偏头看他时候,幽黑眼睛里映出那些灯泡,裴淞盯片刻。
“嗯?你说什?”裴淞问。
路城山又重复遍:“陪出去抽根烟。”
来跟蒋磊握握手:“之前真不好意思。”
蒋磊也挺尴尬,在个席上碰见,就多少沾亲带故:“没事没事,不打不相识嘛,坐坐……”
蒋磊和蒋沅坐下后,更挤,裴淞全程抿着嘴到处乱看,路城山把白天事儿长话短说遍后,果然,全部人都在笑裴淞。
尤其柯宝盟,今天敌队队服,搂着裴淞通问:“赛车手你怎回事儿啊赛车手?”
裴淞:“问问问你把问死吧。”
不知道谁喉结吞咽下,在静谧县城夜晚,格外响。
两颗砰砰跳心脏,像新手
裴淞张张嘴,然后四下看圈:“咱不是已经在‘外面’吗。”
这露天酒席,确实是物理上外面。然后裴淞反应过来,即便露天,这儿也是桌子人,确实不方便。
整个露天酒席摆在条小马路上,这附近都是饭馆,喜事占用街道,大家都是体谅。路城山牵着他走到个僻静转角,附近是没有修葺完毕院墙,石头墙旁边堆着小山丘似水泥。
路城山背着风点根黑兰州。
他很久没抽烟,深吸口,烟头烧掉半个指甲盖长度。尔后微微抬头,在风里吐掉烟。
总之就是笑而过,席间蒋磊和路城山敬几回酒,颇有些各自帮孩子打圆场意思。
来二去,推杯换盏,路城山不知道喝多少。蒋沅拽她哥,让她哥少喝点,裴淞也拉两下路城山袖口,路城山则攥住他手。
倒也不是攥,是牵住。
裴淞坐在路城山左边,路城山牵住他右手,所以他没法拿筷子。
但还好,这会儿大家都吃得差不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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