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霉孩子,
路城山没走那远去赛道上捡防水布,而是手拖个,把两个底板拖进仓房里,靠着墙放。
不过两三分钟,路城山淋个透。
裴淞找圈没找到毛巾,仓房里只有擦机油抹布。路城山把身上湿透卫衣直接脱下来,里面是件纯色黑T恤,说:“送你回学校吧。”
“啊。”裴淞低头看眼手机,无人接单,“好。”
时间是傍晚将近七点,同事们先后忙完自己下班走。
他吸口气:“让让。”
“什?”裴淞疑惑。
路城山从工装裤兜里掏出个小小螺丝刀:“给你换个车把手。”
“喔。”裴淞让开个位置。
路城山把他车上这个支撑轴断掉把手拆下来,去仓库里拿个新,回来装上。
向仓房顶灯,答道:“八年前,爸忽悠穿姐裙子,拿着姐身份证,带去报名职业组卡丁车,信誓旦旦地告诉绝对不会有人能识破。”
“……”路城山沉默比外面晴空劈下惊雷还震耳。
轰——
裴淞扭头,看出仓房外面:“靠又要下雨?”
路城山脱口而出:“意思是晚上你又要跟回家?”
裴淞要等路城山最后做个收尾工作,他呢,百般无聊,坐在升降机上,用遥控器把自己升起来、降下去。
这升降机是用来升车,好让底盘目然。
结果……
“呃。”裴淞猛按遥控器上降键,“靠。”
升降机“咣”下,锁链不动,卡死。
傍晚下班时间果然下大雨,东南沿海城市就是这样,秋天降温后持续地降雨。裴淞决定叫个车回学校,车队仓房这里是很偏郊区,这带除他们车队赛车场,还有个废弃厂房,以及烂尾楼。
太阳落山就特别荒凉,更别提这瓢泼大雨。
裴淞看着手机上叫车软件,把红包加到30块,再看向仓房外面,块防水布被风吹到赛道围栏上。
裴淞顺着防水布被吹走方向看过去,原来是盖在组底板上。他准备冲进雨里,去捡防水布,刚迈出步,被人捞着胳膊拽回来。
他回头,路城山言不发地看他眼,自己走进大雨中。
等等。
等等,路城山。他狠咬下自己后槽牙,正准备说“不如给你KTM焊个顶得”时候,裴淞唰地回头——
双眼略带愧疚,像那个不得不把孤苦老人独留在家中不孝子。
“不好意思啊路工,今天宝盟回来,过两天再去陪你可以吗?”
“……”路城山无端联想到当初他那句:孝顺路工辈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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