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城山看着控制台上遥测数据,有些惊喜。惊喜过后,牵着唇角笑起来。
因为裴淞在3号弯过4号弯,果决地抢到内线穿二,排名上到P17。
不知道为什,路城山满脑子战斗小熊,他大脑里不受控制地把裴淞脑补成只眼神坚毅小棕熊,两根眉毛深深拧起。
那熊甚至还戴个单边通话器,在和自己交流。
“路工前车是什马力?”
所以对于人类二言,“尴尬”永远是优先级最高情绪,尴尬可以冲刷掉切。恐惧、悲哀、无助……尴尬就是人类任务管理器,它声令下,大脑强制结束所有任务。
虽然有点缺德,但裴淞觉得好多。
路城山站起来,替他把鸥翼门压下去关好,直升机螺旋桨卷起路城山脚边灰尘。工程师习惯性地摸下阿波罗尾翼,同时,赛车落下,所有维修工离开发车格。
摸尾翼、落车画面被镜头捕捉到,贴上微博。
取景框里只有尾翼和男人手。
从杆位到末位,从队首到队尾,不啻天渊。
维修工们默默地把阿波罗往后推,路城山牵起裴淞手往后走。二十多年未尝苦果孩子,终在这天,满心满眼凄风楚雨。
鸥翼门向上掀起,这次,没有它第次在P房里出镜时候满场欢呼。
裴淞坐进去之后,抬头说句什,但这个时候所有车辆启动引擎,加上他嘴被捂在头盔里听不清他说话。
于是路城山直接单膝蹲下来,低头,让自己右耳朝向他:“刚刚说什?”
熊说话。
啊不是,是裴淞。
路城山
安全车就位,裁判挥绿旗。裴淞顺出来口气,队尾发车,视野里全是别人车屁股,他抬眼,看灯。
五盏红灯个个亮起,所有车手轰着脚下油门,蓄势待发如即将出笼猛兽。
裴淞紧扣着离合,竞速赛灯没有倒数,五盏红灯随时会熄灭,他们要在灯灭瞬间完成起跑。
0.32秒。
灯灭、丢离合、起步,裴淞只用0.32秒。
裴淞说:“说,内燃机之神会保佑每个被罚到队尾赛车手。”
路城山听笑,偏头看他:“这快就恢复?”
碳纤维头盔“嗯嗯”着点头,里面少年眯眼朝他笑:“事已至此,木已成舟,看逆天改命!”
说完,裴淞伸出拳头想和路城山对下,结果同时,路城山手已经悬在他头盔上方准备像摸小狗样搓搓他头盔,二人双双尬住。
然后很快,两个人毫无默契地切换动作,裴淞缩回手,脑袋伸伸,路城山化掌为拳准备和他对拳头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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