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不知……”越长歌在心中理着思绪,线头愈扯愈多。便和她们简单地谈谈柳寻芹最近异常。
自去往灵素峰卖身还债以来,师姐形状愈发诡异。
小到夜间拉着她谈论丹道,大到主动与她共赴合欢宗。这样事,在过往六百年中,柳寻芹还从未如此主动过。
瞧上去是在靠近,对?
然而还是会在她挽手时不适应地抽开,或是为着更近步亲密微恼。
越长歌诧异看过去。
“再亲次就知道。”
卿舟雪抬起眼,眉梢微蹙:“试试无妨。越师叔不必羞赧,须知世上万物有舍方能有得,如若固步自封,抱残守缺,于心中胡乱揣测,没法达到知行合。”
卿舟雪语气平稳庄重,兼之无甚神情,气质清寂,简直像是在给弟子们论道。
而不是去撺掇她干这种事。
被迫打断。
卿舟雪话头顿,神色似是无奈:“子非鱼。”
“你还是给她留几分薄面好。”云舒尘说。
云舒尘用手理理衣袖,又慢条斯理地将茶满上,“有人自小性子虽然泼辣,但每对上柳寻芹却怂下三分。就这堂而皇之地说出来,那可真是要她命。”
越长歌气得手哆嗦,险些没端稳那杯好茶。
隐隐约约,看不分明。
像是张裂拉扯座大山,终将崩析,无法预料其之后模样。
在这种风雨欲来缄默中,真真切切注视着她六百年越长歌,难得收敛起对待别人贯张扬,不自觉放得小心些。
再小心些。
“小卿儿。”越长歌道:“于鹤衣峰上沉沦百年,你心肝到底是熏得和你师尊样黢黑。”
开玩笑碰下脸颊都能让某个古板女人恼她许久,再来次?
她虽然做作,却也不至于作死。
“这话怎说。”云舒尘往她脸上瞥,轻笑道:“以为卿儿此言甚有道理。你自打住到灵素峰上去,也不知怎,愈发畏手畏脚?”
那还不是因为柳长老脾气并不像她医术那样稳中有进,近来态度变得像翕忽不定风。
舌尖上略微回甘自此不香。
她斜眸横过云长老眼,手指紧紧,将那杯茶把搁下。
水花儿自碧绿茶面钻出来个尖,又立马落回去。
她也更像是泄气般,支着半边腮:“罢,确也指望不上你俩。”
“兴许,还有个法子。”卿舟雪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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