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今年致辞又是本座?讲稿也自个写?这太过分。”
“因为你挺能写。”柳寻芹抬下眼,笔杆子没停:“也挺能说,不是很合适。”
“这偌大太初境。”
越长歌嫌弃道:“本座写二百八十几年开场撰文,立在演武场那破台子上念不下百次致辞。且不说曾经宗门招徒是,近几年问仙大会是,大小历练还是,除却便只有掌门偶尔顶用。”
“让外宗道友以为太初境只有个长嘴长老,这多有损大宗体面,不是吗?”
师姐向来如此。
当年还在太初境内门上课修习时,便没见过她把功课留到晚上写。
如今太初境内门课业几经革新,对于弟子们而言已经轻减许多。平时更多是在自家峰上修习,这些功课只稍做解。
但她们那年代不样。
那时候太初境还是个小门小派。也许人就是缺什图什,祖师爷新成立宗门,新鲜劲儿还没下来,甚至请来很多故交好友,冲着几个瑟瑟发抖徒弟,也不分有没有用,股脑地塞着各脉道法。
叹口气。
灵素峰弟子全是医修,平日鲜少参与武斗,因此她也很少关注这些赛事。
无可避免地,她特地空出天来留在药阁,既没看书也没捣鼓些自己丹药,只偶尔回答下徒弟们疑问,余下时光全用来写这次弟子试炼相关案牍。
早写完早解脱。
今日柳长老忙得很,无暇压榨她,越长歌就托着腮帮子,半阖着眼,在旁百无聊赖地看着人写,好像只昏昏欲睡猫。
越长歌凑近点,抚上她双肩。
“那你想干什?”
丹道,符箓,阵法,炼器……尤其是剑道,皆已要求到比较精深地步,相当繁重。每日白天修习课业,时时刻刻面对着包括师尊在内各个前辈考察。
在如此负重之下,柳寻芹却还能腾出只手来钻研些别东西,着实是件相当恐怖事情。
“等等——”
越长歌眼尖地瞅中行字。
“有什问题?”
屋外日光微暖,凉风习习,吹动垂落在木窗上绿色花藤。朵两朵二三朵,小小白花如铃铛样荡来荡去。
屋内则静得像副画,似乎唯在动只有柳寻芹捏紧毛笔手。
那根笔杆子被握在师姐手中,挑顿极为麻利。
她字迹向来清秀而有锋芒,像是剑气破竹划出来痕,从不连缀……眼见得半日工夫,便差不多写半。
越长歌想起自己曾经轮到这苦差事时,幽怨地写七日才算完工,不由得在心中赞叹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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