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舟发泄完,他收起拳头,目光呆滞地望着毫发无损谭知礼,这刻他知道自己又输。
谭知礼将他从地毯上抱起来,语气病态而温柔,“气消吗?”
“没有。”柏舟从来都不知道审时度势这几个字要怎写,他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就无路可逃,意孤行只会换回来更严厉
那巴掌对柏舟来说就好像是耻辱烙印深深凿穿他骨髓里,他不想被白淮书看到自己更加不堪面,短暂收敛脾性。
他被谭知礼强行塞进普尔曼车后座,屁股还没坐稳,就听到声车门落锁“咔哒”声,他慌忙去拍车窗,力道很大,可是车窗似乎没有就没有受到他影响,纹丝不动地嵌在车框里。
柏舟知道只要没有谭知礼命令,谢行是不可能给他开车门。
他生气而又绝望,拳头紧握着发出骨骼挤压错位声音,瞳孔周遭布满猩红色密密匝匝血丝,像是盘踞着狰狞蛛网,直以来隐忍情绪终于在这刻歇斯底里地爆发,他展露出他最为真实面,他不再是忍气吞声柏舟,而是个具有爆发力柏舟。
他倾着身子,伸手攫紧着谭知礼衬衫领口,将谭知礼整个人都拉到跟前。
他狠狠抡起拳头,那拳风掺杂着怒火落在谭知礼侧脸颧骨上,闷哼声接踵而来,可谭知礼却像是尊雕像样无动于衷,眼底平静像是深水样。他有瞬惊慌过后,又如法炮制般握着拳头要去揍谭知礼,这拳翟在谭知礼鼻骨上,把他脸上眼镜都打下来,眼镜哐当声被他打在车窗上。
谢行听到动静,要过来拉偏架,却被谭知礼出声阻止,谭知礼那双瞳孔里浸透着寒意,“让他打。”
柏舟没有手下留情,他将谭知礼当成健身房沙袋,对着谭知礼阵拳打脚踢。但他是beta,本来就没有多少力气,再加上昨晚宿醉导致他打在谭知礼身上拳头都是轻、软,对谭知礼来说根本就构不成伤害。
他屈起膝盖,猛地顶在谭知礼腹部上,什难听话都往外冒,“你他妈就是个混蛋!疯子!当初回到深水巷,看到你人去楼空,知道你不要,当时难过要命。可是后来你为什又要找到,还要这样对!实话告诉你,从你离开起,就不喜欢你,还特别恨你!你怎不去死啊!你去死啊!”
谭知礼并没有输气势,他背脊挺直着,像是窗外里不畏风雪松柏,他漆黑瞳孔里片死寂,似乎是蛰伏在黑暗中即将要伸出利爪与獠牙猛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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