藏在被子里声音有种破罐子破摔坦然:“你不会想知道。”
“……”
床垫微微下陷,是谭女士挨着床沿坐下来,盯着儿子动不动身影道:“唐唐,你在跟妈妈玩温水煮青蛙呢?”
静两秒,唐纨掀开被子翻身坐起,抬手掐下眉心,直直看过来,清瘦双颊泛着不正常红,嗓音明显沙哑:“……妈,不想跟贺准分手,也不会从公司离职,之前因为小弥还在病中,不想你再为事分神,过于忧心焦虑影响身体,才暂时答应——咳咳咳……”睡醒后干涸刺痛喉咙冷不丁吐入凉气,激起连串不停歇猛咳。
谭女士蹭地站起身,急冲冲道:“还跟妈妈嘴硬,你看你这脸色,分明就是发烧。”言罢瞥开视线,像是为躲避什似地转身往外走,背后撂下句:“……妈妈去拿体温计,你快回去躺好,别再着凉。”
清晨,初生阳光顺着未关严窗帘后头泄进来,寸寸悄无声息地沿着床沿攀爬,将被褥下微微拱起人影笼罩,切都显得那样静谧祥和,直到——
卧室门被人从外面霍然扭开,谭女士嘹亮嗓门破空而来:“唐唐,起没有呀?妈妈早饭已经做好。”
被面起伏,床上人翻个身,半张脸埋进枕头里,瓮声瓮气道:“妈,想再睡会儿……今天不上班……”
“不上班也是要吃早饭呀。”谭女士双手在围裙下摆擦擦,边往屋里走边询问:“……妈妈怎听着你声音有些不对劲,是不是感冒?”
唐纨瞬间清醒大半,拉起被子蒙住脑袋,声音含糊地透出:“……没有。”
咳嗽声终于止住,唐纨兀自缓缓,睡意已然全无,撑着床沿下地,却起身之际眼前蓦地黑,眩晕感迫使他再度坐回去,抬手掌心贴着前额摸摸,还真有些烫。
“唉呀呀,三十八度五……”谭女士推推老花镜,对着床头灯念出体温计上水银柱延伸刻度,转而看着儿子脸费解:“明明昨天还好好,怎突然就发烧呀?”
某人凌晨穿着单衣在阳台吹半个多钟头风,当时浑然不觉有什,事后身体遭殃,可这茬是万万不能让谭女士知道,否则又要借题发挥。
于是道:“好妈,你别靠那近,待会儿不是还要
谭女士显然不信,走到床畔去掀被子边:“让妈妈瞧瞧。”
“妈……真好困,你让补会儿觉,下午还要去机场接人。”
谭女士眉毛抬,叉起腰道:“接谁?”
“公司领导。”
谭女士瞬间警惕:“哪个领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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