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访云白天太累,被这样摆弄都没有醒过来。快到护士查房时间,严奚如怕又擦出火花,上衣也没套,去卫生间用冷水抹把脸,却听见外面开门声音,惊得脚迈出去,接住他那只专用保暖壶。
沈枝也被他吓到:“严奚如!你多大人,好好穿衣服行不行?”
严奚如没来得及阻拦,她已经跨进房间:“给你奶奶煮鱼汤,剩下这点是你。”
他飞快觑眼床上,松口气。被子圆鼓鼓,还盖件大衣,看起来毫无异常,但靠窗那边角落,露出只淡黄色袜子。
——这个笨蛋,严奚如不动声色地走过去,用被角藏起俞访云露出来脚。
垃圾桶,这次小蛋糕又如此下场,严奚如勉强挖小块形状还在放进盘子,笑眯眯地递给他:“生日快乐,小寿星。”
“都过去那久……”俞访云仍膈应这块在自己臀下幸存蛋糕。
“就是缺根蜡烛,不然插根烟给你?”
遭对面怒目瞪,严奚如又把人拉进怀里,当作蛋糕上那颗仅剩樱桃样含在嘴里,舔再抿,化再捏。
隔墙有耳,虽然卡门栓,护工也不会进严奚如病房,可走廊上经过脚步仍然清楚。病榻木板那轻,施点力都能晃坏,俞访云满脑子都担心严奚如腹上伤口,可那人肆无忌惮。
“你站着干嘛,回去躺着啊!”沈枝觉得他真疯,大早在病房里不穿衣服地发什骚,“病都没好,又想着把自己折腾感冒!”
那团棉被肉眼可见地抖嗦下。
严奚如翻身到床上,那木板震得颤,棉花堆里那人定埋着头装鸵鸟,
他只见得墙上那张纸在眼前大大小小变化,远又近,近又远。医嘱上还写着:避风寒,节饮食,调情志,慎起居……这病人哪条做到?
严奚如嘴上尝着奶油甜味,樱桃梗也攥在手里挤出粘腻汁水。
身下那人丝毫不敢叫出声,脸憋得通红,口咬上那人虎口。牙齿厮磨,却叫严奚如更加猖狂,不再收敛姿势。俞访云肩背都感受到瓷砖墙冰凉,仍是忍着不发出点动静,静默里陪着他荒唐。
严奚如用手掌拖着双膝盖,冒出想法却更加荒谬——以后就为做这事儿,也得开家医院,叫眼前人日日夜夜,肆无忌惮地只叫给自己人听。
这是术后最累觉,却好梦整晚,窄窄简易床铺,贴近挤作团也没觉得局促。醒过来,旁边那人还垫着自己胳膊在睡梦中,肩膀上都是些自己标记樱桃,于是靠上去再尝遍,仍是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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