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奚如碰碰他额头,感动道:“真好,出去玩得累,还记得家里糟糠之夫。”
俞访云见他胸前口袋空荡,于是摸出随身带着那支桃红色钢笔,卡进空落落豆蔻笔夹。
严奚如知这是俞明甫留给他东西,很有份量:“真要给?”
“嗯,不是说还要给刻个闲章吗?”俞访云掸掸他肩,很大气,“料子出。”
俞霖大师教给他道理,爱上个人这件事本身,就足够让人变得柔软。所以他现在变得生动,变得有血有肉,都是有道理。
“去多久?”
“三年。”
……这久。陆弛章不知说些什,又下意识躲避他视线,却被郑长垣牢牢按住手。
“是挺久。但是,想让你陪起去。”
陆弛章皱眉:“去能帮你什,什也做不。”
低下头:“总不至于是哄骗你上床。”慢吞吞地贴上棉纱和两道胶布,手盖在郑长垣伤口上,终于妥协,与他平静对视。
“……至多只哄骗你爱。”
手掌蓦地从架上落下,盘子都打翻。郑长垣越过切,紧紧抱住他。
肩膀撞进他怀里,陆弛章在这刻将回忆往前回溯。——每次争吵他都记得,每次和好也记得,不管拉扯多少回,起点永远是那个夜晚,他背后是星河灿灿,似是玩笑,又是句郑重坦白。
“觉得,喜欢上个人。你说怎办?”
再不厌其烦地贴到他耳边,念遍:“好喜欢你啊。”
“刚才就做得很好。”郑长垣伸手,小心扶正他眼罩。
既然都耐心地等待那久,也不介意再多等会儿,等到春暖雪融,等到春潮涨线。等到他肯定地回答自己声——
“好,陪你去。”
住院楼外边,严奚如撸把俞访云杂乱头毛:“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?”
“提早回来,先顺路去趟陆师父家里,正好遇见你来接人。吓死,还好没事。”俞访云说着又原地蹦下,“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。”
陆弛章永远记得他说这话表情,冒着青涩又直白傻气,也记得他衣领上水渍,记得他挽起裤脚,树叶记得,鸟声记得,呼吸间隙都记得。
……心动也永远记得。
“能怎办。”
拥抱很久,陆弛章双手松开他腰,拉远距离,将对面眼中所有光亮都看清——他曾经溺于无边黑暗时,也把这个人当作唯光。
郑长垣告诉他:“过两个月就要调去新疆阿勒泰,那边医院各个方面都紧缺人手,最缺是线医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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