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比之下,那位勇敢搂太后,被后人提到次数就少得多。
接下来,是南越亲汉朝力量和吕嘉阵营几个月时间对峙。这时汉武帝依然低估局势严峻性,只打算派支小部队征伐南越。理性人都看得出这次行动定会失败,然而此时汉朝最不缺就是企图冒险搏亡命徒,原任济北相韩千秋和太后弟弟搂乐接受使命,率领两千人出发。
汉军到来终于让吕嘉决心行动,他向南越人宣扬成为“中国人”(当然指中原人)就会沦为奴隶亡国感,然后就把
抵制南越成为汉朝部分。
解南越局势之后,汉武帝寄望于汉朝使者能够对吕嘉实施斩首行动,而最和皇帝心意相通,却是南越太后搂氏。《史记》写下精彩几乎不逊于鸿门宴幕。
太后摎氏安排次宴会。汉朝使者东向坐(最尊),太后南向(次尊),王北向(又次),吕嘉和其他南越大臣西向(最卑)。
太后说:“成为汉朝内诸侯,对南越国也是件幸事,相国如此反对这件事,究竟是为什呢?”她希望诱导吕嘉说出攻击汉朝言论,从而激怒汉朝使者,将对方当场斩杀。
但问题是,当时吕嘉弟弟带着重兵包围住宫殿,杀死吕嘉之后,吕营势力是会束手就擒还是做最后搏,谁也不敢确定。于是几个汉朝使者面面相觑,终于没敢行动。吕嘉觉察到不利,当时就想退出。
太后愤怒,汉朝是她家乡,有她情人,她比任何人都急于让南越国内属汉朝,于是决定自己动手,取过支长矛要刺杀吕嘉,却被她儿子拦住,吕嘉得以脱身。
这个故事里,汉朝使者表现,在汉武帝时代算是颇为罕见。《史记》记录大量汉使行迹,作风往往是张扬几于跋扈,果敢近乎疯狂,只有这次,是因为狐疑和胆怯而错失良机。司马迁也没有在这些人身上多费笔墨,后来班固写《汉书》时候,却为他们中个人立传。
这个人叫终军,出使南越之前,还不到二十岁他放句豪言:“愿受长缨,必羁南越王而致之阙。”
班固还记录终军此前许多引人瞩目言行,他时常表现出过人见识和才华。然而这个人却像荆轲副手秦舞阳样,在关键时刻掉链子。
不过对于后世读书人来说,还是终军那些慷慨激昂话语更加使人难忘。如王勃《滕王阁序》:“无路请缨,等终军之弱冠。”民国时《知识青年从军歌》:“君不见,汉终军,弱冠系虏请长缨。”诸多作品,都是在正面意义上用这个典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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