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江明凯身体剧烈地挣扎几下,他似乎想要抓住江遇衣服,却用尽浑身力气也没有成功,呼吸越来越急促,氧气面罩里水雾越来浓。
江遇不想开口,但他这位父亲看不懂儿子手语,苟延残喘模样甚至可能连文字也辨认不清。
他掐下喉结,只能忍着喉咙处剧痛,闭眼,动动唇,“你,有没有,拿过,晏家钱。”
只是短短句话,就让江遇眉头紧锁。
他极其厌恶自己如今这种粗糙难听声音,好像声带在奋力撕扯着,才能勉强让他发出个字音。
床上江明凯似乎察觉到有人靠近,睁开眼睛。
他还有意识,年龄增长和病痛让他饱受折磨,脸颊枯瘦,眼窝内陷,脸上和身上皮肤是干瘪,缺少水分,没有光泽。
江明凯身上干净,没有异味,能看出是被细心照料。可良山疗养院不治病,只负责让人在世上多活段时间。
“你、你……”脸上氧气面罩在江明凯发出声音瞬间就出现层雾,江明凯已经瘫,艰难地抬起手,指着江遇,似乎想说什。
要说什呢?
阿遇怎会突然要去疗养院?
这晚,他要见江明凯干什?
韩文青心脏顿时悬起来,加快步伐,开车朝江遇那边赶过去-
江遇有多久没见过晏眀浔,就有多久没见过江明凯。
当年江明凯给他张机票出国,从此就再也没有管过他,听韩文青说,江明凯凭借那张还不错脸,二婚入赘豪门,从此不用天南海北地做生意,过起轻松日子。
江明凯听到后,身体激烈地挣扎
江遇想,江明凯是想让他滚,还是想质问他‘怎是你’?
这多年,江明凯哪怕双眼浑浊,江遇也能从他瞪大眼睛里看到厌恶和怨恨。
江明凯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,胸口起伏也愈发加重,抬手指着江遇方向,费力地张嘴:“江……”
江遇没应。
他毕竟不是来跟江明凯“叙旧”,只是站在床边安静冷漠地看着江明凯。
结果意外生病瘫痪,还不是没人管他,只有江遇忍着恶心也要吊着江明凯命。
江遇对他事知道很少,也不想关心,他今天来只想问个问题。
病房门打开,消毒水味道刺鼻,床头呼吸机运作声成为病房背景音,嗡嗡地响着,中间混着心电监护“滴”声。
床上无声无息地躺着个男人,如果没有仪器声音,很难让人分辨出他是否还活着。
江遇在门口停秒,然后把病房门反锁,吸口气,步步走到病床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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