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身分明什也没有,连空气都没有,可程放鹤却被黑暗所裹挟。他想走动,腿如灌铅;想抬手,臂如泥塑。
奇怪是,这个对于常人来说有些恐怖梦境,他则习以为常,好像已在这片除黑暗无所有天地间,生活很久很久。
不知又过多久,他渐渐从梦境中醒转,忘自己是在何处睡下,只能闻到空气里有腐朽发霉味道,有木屑和铁锈。
他所在地方十分温暖,不是环境暖和或是穿得厚,而是用火炉之类东西营造出温暖。相反,时不时有阵阴风,钻入他过于宽大单薄衣衫之下,告诉他外面已是深冬。
梦境植根于现实,他试图活动手脚,却根本动不。他睁眼,也只见到黑暗,眼前遮层布条,仿
季允却翻转木盒,所有格子里药丸咕噜噜地,起滑落在他手心。
程放鹤顿生恐惧,见对方靠近,匆忙扭过头,紧紧抿住双唇。
然后被人扯住头发强行转回,头皮疼痛让他下意识“啊”声,就在这间隙被掰开下颌,口中被塞进把药丸。
季将军长着薄茧手掌死死捂住他嘴,迫使那药丸在他口中化开,看着他目光从惊讶到惊恐,从愤怒到哀求,最后双眼迷离,渐渐合上眼皮。
“程放鹤,你听好……”
唇瓣上,“说,答应与同去焦山,就给你。”
“。不。答。应。”
宛转动人声儿,程放鹤觉得自己不是在拒绝,而是在勾引。
……
又磨蹭小半个时辰,季允终于叹息声,“看来,是小看侯爷。”
季允贴在他耳边,絮絮轻语。
……
程放鹤不记得自己是怎睡过去,只记得好像吃不干净东西,肠胃里翻江倒海,难受得紧。
他醒醒睡睡,最终沉入片无穷无尽黑暗。清醒时事忘个干净,又似乎这辈子都从未清醒过。
那个梦是纯黑色,日月星辰是黑,山川河流是黑,没有轮廓,没有声响,在片死寂中亘古存在着。
程放鹤松口气,他意志力还是够。只要季允别再碰他,静待这药效过去,便可安然无恙。
然而季允重新拿起包裹里木盒,掀开下个格子,然后是第二个,第三个,每个……
格子里各装着个药丸,盒盖上写不同文字,前几个还是“浮红”“酥音”“放水”这等寻常倚红楼操作,之后却成“失忆”“错认”“钟情”“自贱”“贞烈”“堕落”……
开完最后个格子,季允转动木盒时,程放鹤看到盒底贴着张“使用说明”。
只有六个字:次只用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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