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点真心都没有。”程放鹤冰冷话音透出不耐烦，“若不是纪郎不在
，季允就只是个低贱
俘虏，本侯根本不会多看眼。”
“骗子。”
少年吐出阴沉句，随后慢慢转身。他眼中布满血丝，眉梢嘴角失去应有弧度，僵得像个死人。
程放鹤没想到季允反应这
大，压下心间丝不忍，扬头挑眉，“就算本侯骗你，你个随从，又能拿本侯怎样？”
当然是回去做个大将军，攻陷侯府，才好刀捅死本侯。
程放鹤有点抗拒这个步骤，不想面对发怒反派。其实他过去好几个世界都有类似场景，他本该早就习惯，可想到对方换成季允，总觉得怪别扭。
他安慰自己，他现在是临川侯，季允只是他随从，又能把他怎样？最多骂骂哭哭，他保持冷漠就是。
就算用力过猛，黑化进度提前，季允真刀捅他也算完成任务。况且书房里也没刀，最多有把剪刀，都不记得放哪，季允还能把他按进酒缸里闷死？
想到死，想到死后可以回家，程放鹤无声地笑。
他拢着斗篷起身，吩咐候在旁公孙猛：“在外头等刻钟，屋里无论出什动静都别管，刻钟后进去送信。”
失去挚爱，个甘为替身，彼此凑合罢。
而他愚蠢如斯，曾相信过切。
季允双目泛红，手指发狠揉搓着信纸，直到他们褶皱不堪，墨迹被汗水洇开，染黑手心，才囫囵抓起，猛地按在灯上。
舌火苗舔住纸张，大口吞噬起来。
字纸化为焦灰，如同他小心珍藏过往。
而季允仿佛没听见侯爷问话，直直走到程放鹤身后。他笨拙地抬手，关上内室门，
“是。”
程放鹤提步进屋，推开内室门，果然见到自己精心准备书信烧成灰。
季允侧靠在桌边，似乎花极大力气支撑身体，高大挺拔少年，却像下瞬就要栽倒。
“没想到你竟找来这里。都看到？”程放鹤淡淡道，“本侯喜欢你，只是因为你肖似本侯心爱之人。”
桌边人闻言，肩膀猛然抽，嘶哑地问：“侯爷对季允，可曾有过点……哪怕点……”
……
程放鹤拥着厚厚斗篷坐在廊下，偶尔有雪粒飘过来沾住斗篷上，渐渐积薄薄层。
隔着窗纸，他看不清内室情形，只听见“咣当”“哗啦”声，知道盒子被打翻。
他留出些时间给季允看信，在脑海中“让季允发现白月光”这个任务步骤上打勾，直到大簇火苗亮起来，才慢吞吞起身。
下步是跟季允摊牌，使他彻底死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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