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侯府，程放鹤让季允继续住在无心阁侧殿，只管叫他好好休息别想太多，旁
概不说。
季允明白，这就是无声拒绝。侯爷不让他上战场，不让他管锐坚营事，也不想给他个名分。
他在房里枯坐整夜，没向任何人诉苦，亦无人主动关心。
次日
许久，程放鹤轻嗤道：“季郎意思是，想让本侯娶你？”
“不、属下不敢……”季允话音很快低下去。他方才话实在没有第二种理解。
这个时代中显贵男子纳男妾不少，娶男妻却不多，即便生来喜欢男子，很多人也选择娶女子为正妻。毕竟需要嫡子继承官职爵位，愿娶男妻往往是不在乎名利之人。
程放鹤现在仍是越国临川侯，个随从向他提这种要求，确需要很大勇气。毕竟季允求不只是地位，更是临川侯为他守身，像他样承诺生只爱人。
——而程放鹤等就是这句话。
握住临川侯衣角，“侯爷不能再等
。待夏国打进来，营中将士上战场就是送死！”
程放鹤用掌心移开他手，收拢衣摆，“你
救不他们，还要和他们起去送死
？”
在程放鹤眼里，拯救锐坚营唯方法是就地解散，但那根本不可能。
“季允，大才者担大任，你要救不是锐坚营，也不是越国——是天下苍生。”
季允不断摇头，微颤眼波里似有说不清心绪。程放鹤担心话说重，拍拍他手以示安慰，肌肤相触瞬，少年却开始发抖。
“本侯娶你倒没什，”程放鹤淡淡道，“只是娶你之后，可还能纳其他妾室？”
“这……属下……”季允哽着脖子，像是被卡住似。
程放鹤知道他在想什，他不想答应，却根本给不出拒绝理由。
程放鹤扶着他肩轻轻揉捏，迫使他紧张身体放松，“季郎这几日累，别想太多，歇歇吧。”
他说着别过头去，听见季允几次开口叫他，却声也没应。
“侯爷让属下拜师、练武、读书，想从来不是季允这个人，而是天下苍生，对吗？”季允咬得唇瓣发白，“可季允见您第面，就把其余排在侯爷之后。”
“无论战局如何，季允都有本事护得侯爷平安！”
车厢狭小，不然程放鹤觉得季允定要跪在地上，此时他只坐个边，身子压低，话音是强撑冷静：“属下愿生侍奉侯爷，只属于侯爷人，侯爷可否也……”
“属下斗胆，”他缓缓抬头，眸光执着坚定，“季允甘愿做您随从，却更想与您并肩而立。”
车厢里空气凝固，但闻吱呀车轮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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