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，
要把你永远禁锢在这四四方方
紫禁城里，你可愿意？”
“余生不过尔尔，卿儿愿意
听见自己话，他低头似在思索。
良久，出声。
“怨，却也不怨。”
他轻勾唇角，眸中是倒影。
“怨你无故把拉进这深宫，却又庆幸是你把拉进这深宫。”
“不干他们事，是自己想出来走走。”
自己记得这人上次也是这样答。
他今夜没有像往常
样施上粉黛，也没有绾起发髻，只头柔顺长发就那样披在肩头。
忽然记起那日选秀，自己坐在大殿之上，叫他抬起头时。
殿下清丽脱俗人缓缓仰起头，眼睛盯地，嘴角微抿样子。
四周静谧，余安只能听见自己胸腔里心跳、双脚踩在雪中咯吱咯吱作响、似乎还有花瓣悄悄舒展着开放声音、雪花被风卷起后飞离枝头声音。
不时地，雪落在掌心里凉凉，花瓣却是火红又热烈。
口中呼出雾气飘散在眼前，为眼中景色布上层隐约。
余安转过身提起灯笼边走边细细看着，眸中亦是笑意。
嘭，撞到
什
人。
“今年冬天不似往年冷……庄袖，曦儿可睡下？”
余安怔怔看着窗外，月光洒在梅枝上落雪，反着银辉。
“刚才乳母喂过奶，抱下去时候已经睡着。”
“嗯，想去倚梅园转转，不用找人跟着。”
余安只身素色单衣，略散着发披上斗篷。
“呵……”不由地轻笑声，这算是，变相表明心意吗。
雍正手渐渐滑下来。
到耳畔，细细厮磨。
到脸庞，轻轻抚摸。
到唇瓣，神色却暗暗。
“你怨朕吗？”
“皇上？”
面前人面露不解，抬起头愣愣望着自己。
“你可怨？”
人比自己矮几分，不由得抬起手摸摸他头顶。
这气味，是龙涎香。
“深夜踏梅，朕就知道是你。”
眼中人慢慢转过身来，泛着光亮双眸怔怔看着自己，鼻尖红红。
“怎只穿件单衣？那些奴才不知道你冬日里容易着风寒？”
那人低低眸，轻声道。
“娘娘，外头夜深寒气重……”
身后庄袖声音越来越远，余安提着灯笼慢步走在宫道上。
倚梅园
记得上次来时未曾好好观赏过这倚梅园，此刻自己仔细看，顷刻间似乎便能明白，为何雍正会对那夜倚梅园里女子如此心心念念。
墨色晕染夜中，每朵梅花，皆携着雪或盛放或含苞于蜿蜒墨色梅枝梢头。淡淡梅香弥散于清冽空气中，萦绕在鼻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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