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如溪慢慢咂摸此刻微妙情绪,掌心逐渐滚烫。
顾勉放轻脚步,绕到谢如溪后面。
“小勉,到时们……”谢如溪话说到半。
点温热在脸颊蔓延,携着熟悉气息,冰凉而轻柔,他微微睁大眼睛,耳机被拿开,世界声音变得清晰,不知名虫鸣、窸窣树枝声,还有那句——
“如溪哥,你比月亮好看。”
顾勉点点妮妮,示意它等会儿噤声。
妮妮眨眨眼,果真闭上嘴,喉咙咕噜声微不可闻。
顾勉声音变低,“月亮好看吗?”
“嗯?好看啊。”谢如溪笑着,眯起眼睛,“难怪古人爱赏月,个人孤零零地坐着,可不只能看到它吗?”
顾勉垂下眼帘,“多好看?”
谢如溪仰头,像看到什,慢慢伸出手,接下片落叶。
凉凉风捋过他脸庞,长睫颤动,皮肤白得似冰雕。
“看到月亮,小勉。”他说,“哎,又走,有片云在追它,锲而不舍啊……”
顾勉脚步顿,石墩横列在转角,被路灯光拖出道长影,与之相触,是另道黑影。
循着望去,出现双棕色休闲鞋。
……大概就是这样。”
谢如溪失笑,“痛不痛?”
“还好。”事实上,顾勉下巴现在还有点麻。
谢如溪柔声说:“哎,那对妮妮也不用这凶。”
凶?顾勉嘴角抽抽,“哦。”
顾勉将两束花递进谢如溪怀里,轻声说:“今天花
“唔……不知道。”谢如溪喃喃说,“月亮好像离得更近,也更漂亮……”
他喟叹声,“也不知道是它影响,还是影响它。”
见月心喜抑或心喜见月?
谢如溪慢慢闭上眼,心跳如擂鼓,脉搏汩汩流动血液。
心湖池面被吹起层褶皱,喜悦枝丫疯长,好似池缠绕曲回浓密水草。
谢如溪坐在公园长椅,脚尖点着地面,他穿件卡其色大衣,围着素色毛巾,半张脸埋在其中。
他撑着下巴,呼吸间,白气寥寥,倏尔成形又消散。
顾勉视线穿透薄薄雾气,看见谢如溪鼻尖被冻得通红。
他不断呵出热气,试图捂暖手指。
晕黄灯光在他额头,光仿佛在跳动,有种奇异不真实感,透出油画般磨砂质感。
“它对你惯会卖乖,和就不是这样。”
“撒欢地闹,不说它,每天出去遛弯也能滚身灰,自由过头。”
他拐过路口,有些暗路道亮几分,黝黑树荫簇拥成团,石门牌匾写着龙飞凤舞“西门”。
谢如溪遏止不住地笑,“真假?”
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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