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啊,你们这群小家伙怎?”安妮说。
他们鸟儿继续啼啭。没错,他们将燕子视作自己鸟儿。
格蕾丝突然睁开眼,细细胳膊向两侧弹开,像是受惊吓。
“你听到吗,格蕾丝?”本说,“那些是鸟,鸟是唯能飞动物。”
育儿建议里有条,要尽可能对孩子多说话,但就算没人告诉他们,这种冲动已油然而生——把自己知道切告诉她。
几个生病素不相识学生,可怜孩子们,不过没个在他们班上——这不过是每天都注定会被忽视上百件惨事中件罢。闭上眼睛,即能生存。
安妮将头转向后门,说些什,可本不太听得清。
“你刚说什?”本关上水龙头侧耳听。“你听到吗?”安妮抱着宝宝站起来。宝宝感受到动静,开始扑腾——她像鱼样弓起背,小脸因牵拉背部涨得红扑扑。“外头鸟儿要疯样子。”后院里,住在空调边几只燕子惊慌地大叫,它们巢依附着窗台。那个巢是他们最早发现之,比黄昏时在湖面上游来游去幼鹅还要来得惹人喜爱。他们竟来到个如此生机勃勃世界,连空调都助臂之力。
安妮在学校处于临时职位,她要在个物理实验室待两年,而本只是兼职,教文学。但这有种不卑不亢魅力,就像脚下扭曲变形地板,是种令人愉悦缺憾。
“也许这附近有只鹰?”安妮说。她抱着蜷在边臂弯里格蕾丝,“咔嗒”声打开纱门。她走得很慢,剖腹产伤口仍有些酸疼。“也许那只鹰惊扰到它们?”
搬家后不过三个月,他们已经感觉到离开布鲁克林房子就像跳出个樊笼。那栋三百平方英尺房子见证太多不快,能来到这里放松身心实在太过幸运。这儿三面环山,被国家森林覆盖,时有松脂香气飘过篱笆。夜里,他们常常坐在院子里椅子上,听着树林里蛐蛐儿
她赤脚站在院子里,眯起眼透过镜片往外看,同本样没有洗过黑发扎得很松,蜷在她后颈处。
她扫视淡蓝天空。日光刚刚开始暗淡。篱笆后是片树林,梨树紧凑地排列在斜坡上。斜坡顶峰,离这儿英里左右,是大块焦黑土地,这是上场野火留下零星证据。
院子里,两只燕子正在巢和橄榄树间惊慌地来回跳动。隔壁黄色房子看上去没有人住。
“嗨,小鸟!”本想逗乐安妮,“你们这群小家伙怎?”
他喜欢安妮微笑时嘴型,喜欢她不太整齐小小贝齿,还喜欢她涂润唇膏光亮嘴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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