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邪腿上伤口还在流血,股股地往外冒,应黎六神无主,深吸两口气,拼命让自己冷静,去拿柜子里毛巾按住大腿给他止血。
雪白毛巾瞬间被鲜血染红,应黎手上都沾些,温热粘腻,鲜红刺目。
他眼睛肿胀得厉害,只手按着,另只手哆哆嗦嗦拿出手机打急救电话。
嘟嘟嘟——
滴答滴答,隔间里水管在滴水,每声都清晰可闻,像是催命符。
怎会这样?
之前不是都没事吗?
他甚至不敢去看祁邪脸。
最后还是理智战胜恐惧,他懵然抬眼。
祁邪靠在墙上,头微仰着,脸在白茫茫灯光下宛如只矜贵瓷器,精美又脆弱,那张冷不丁就会吐出下流荤话嘴现在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,褪去原有健康颜色,眼睛也虚虚闭着,就好像……死样。
很像烂好人。
在心里唾弃自己同时应黎敲门手也没听。
浴室里没有传出任何声音,祁邪可能早就走,保险起见应黎还是推门进去。
下瞬,映入眼帘场景当即就抽干他浑身血液,冷汗染湿他鬓角,顺着脖颈滑进领口。
应黎手脚僵冷。
时间分秒地过去,电话还没接通,应黎越来越慌,甚至想着要不要大喊大叫把人引过来。
应黎双眼紧闭,拿着手机那只手疯狂哆嗦。
耳畔忽然传来硬物滚落声音,只比冰块还要寒凉手攀上应黎手腕,冻得他又颤下。
缓缓睁开眼,祁邪在看他,周身气势未敛,眼珠如凝涸墨,黑沉阴鸷,蕴藏着攻击性,面无表情盯着个人看时有种沉甸甸压迫感。
应黎不是头遭被他这样看着
这个念头蹦出来时候,应黎心跳似乎都停几秒,惊惧到想要尖叫,死死捂住自己嘴,踉跄着往后退步才没叫出来。
惊恐、无措让他短暂失声。
他摇摇晃晃地蹲下去,伸手碰碰祁邪肩膀,再开口时声音哽咽不成样子。
“祁邪,祁邪……”
喊他两声都没反应,应黎彻底慌。
地上好多血。
浓稠鲜血被流水冲洗成淡粉色,像幅瑰丽又诡异画布铺展在地上,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甜腥味。
应黎僵硬地垂下眼,看见两条长腿直直横在地上,紧实大腿上是道道皮肉外翻伤口,道叠着道,道比道深,血淋淋惨不忍睹。
垂在大腿旁边,是只骨节明晰手,修长指节握着只用来给粉丝签名钢笔,笔尖弯折,血渍深深嵌进去。
应黎眼睛被大片鲜红占满,瞳孔骤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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