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屁，放你娘
屁。孙老善破口大骂，如果
们有罪，全国人民都有罪。告诉你，赵长青，他大哥
好像没有听懂似，但是大家明白他听懂
。
你讲这个是什
意思？
也许咱们今天处境跟过去这些事有关，老李也是这想，对吧。
老李默默地点点头。耀祖事也是刚刚听说，耀祖那孩子记得，那是
个老实人，个可怜人，个想要过体面生活人。记得招兵结束那阵子，有回看到个人经过家门口，他个星期瘦脱形，裤子挂不住腰，还以为是耀祖他爹。
你们什意思，耀祖坐牢赖到儿子头上？怪事桩。儿子早就不在。他四十六岁才进牢房，与们有什相干？不错，儿子初中毕业，耀祖高中毕业，可是儿子更听话、更忠诚、更适合当兵，事实也证明这点：儿子牺牲在部队上，耀祖却是个毒贩子。
要是他那年当兵，考军校，说不定不至于混到四十多还脑子发昏去fd。老赵也站到钱老师边。他说，当年耀祖被刷下来，耀祖妈妈又哭又闹，还说要上访。要不是没借到路费，说不定真去上访。
这可是致命帮腔。孙老善脸颊抽搐起来，眉头拧成中国结状，脸色渐渐变成紫色。他急于争辩，嘴唇急速地动，但是吐出来话语却含糊不清。
儿子死，就算走后门，儿子已经送命，过会儿，孙老善平静些，儿子死，老婆出家。这还不是报应吗？！死不是最大惩罚吗？你们还想怎样？瞧你们这些人，住在家，到现在竟然这样跟清算，你们还是人吗？
们大多数时候是无辜，但不等于好跟错就能笔勾销。那是两码事。老李说，犯过错永远都在，不可能因为做点儿好事，犯下错后果就消失。没有消失，永远在。老李说着说着眼泪哗哗地掉下来，很快，她号啕大哭起来。就算大哭，她也尽量用手臂挡着自己嘴巴，但那悲凉声音还是从胳膊缝里挤出来。这声音扭曲、变形，夹带着深深悔恨，老李突然发作令大家时手足无措，大家对她突然忧伤不能理解，但孙老善咆哮停顿片刻，他大口地喘着粗气，好像在积蓄力气发动第二波控诉。
老李慢慢克制住自己，平静下来。钱老师继续对孙老善说，是为你好。有时候们做事情时候没想清楚，就像年轻人说，没带脑子出门。现在都要说出来，认罪是唯出路，句假话能前功尽弃，也是再三验证，不是非要为难你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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