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弟们
和厂房,父亲走投无路,买农药,到们原来家喝下去。要不是邻居发现他车在楼下去敲门听到动静,父亲命也许就救不回来。
亲人们占满半条楼道,父亲已经度过最危险时候,但在探视时间,拒绝见任何人。国华叔叔守在门口,谁都不让进。和姐姐在门口等好久,不知道国华叔叔怎样说动父亲才让们进去。
父亲比上回见到时又瘦许多,眼窝和两腮都塌下去。姐姐推着,顺着父亲眼神站到床头边,父亲伸出枯萎手,取下氧气罩,对们说,这是报应,对不起你们,你们不要学。说完阖眼,不会儿,国华叔叔进来示意们出去。
是国华叔叔送回来,姐姐和姐夫很长时间都要留在家里,处理应事务。征求姐姐意见,是不是也留下帮她把,姐姐没有答应。她对说,父亲现在最关心就是学业,让定好好学习,考个好成绩。大姨这回表现得比较沉着,说让放心,说这些年攒不少钱,们家,饭是管得起。
到学校,才想起家里需要钱这回事,心里惭愧自己连点小事都做不。让国华叔叔等着,回宿舍问陈浩南要存在他那里两千三百多块钱,陈浩南没有现金,凑五六个宿舍交给,拿着钱交给国华叔叔,国华叔叔让揣好,说,公司亏空,现在搬座金山恐怕也堵不上。
最让忘不,是马纯从陈浩南那里知道情况后,把存在陈浩南那里仅有六百多块钱全部兑出来追着跑到楼下,硬塞到怀里。在看着国华叔叔走远返回宿舍,把钱还给他后,他声不吭收下。却在别人都去餐厅时留下问是不是不够,需不需要他回家,让他爷爷找亲戚再借点。
难过得说不出话,平生第次敞开怀抱把个人结结实实地紧抱在怀里,重复国华叔叔话:们家,现在搬座金山,恐怕也堵不上。说完,趴在马纯肩膀上,放声大哭。
个也算是轰轰烈烈家庭,转眼间就塌;个也算是响当当人物,转眼间就倒下。最悲惨是父亲赔夫人又折兵,成笑话。
原来多恨父亲哪,现在倒霉,为什这伤心?
脑子和心灵,好像时还理不清这样变故。只是感觉,踩在校园石板路上每步都虚浮,像飘在半空里。昔日让引以为傲高个子,现在每块,手啊脚啊膀臂啊甚至脑袋啊,都成多余,它们拖在身上,啪哒啪哒地跟着晃悠,冗赘如寄生物——好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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