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为梁峙事躲快半个月,周崇煜知道自己不能辈子这躲下去,想阵,只好答应。
“嗯。”他沉沉应声,继续低头做着自己事,“只你带进去,不陪你看演出。”
姜弥很快面露喜色,起来狠狠拍下他肩,“说定。”
第二天下午四点,周崇煜准时出现在和姜弥约定地点。
郑尧看着工作间里玩命干活把交货进度提前半个月周崇煜,以及垃圾桶里推挤如山鼻涕纸,终于忍无可忍,撸起袖子把他从里面拖出来。
“们这是正经营生,不是血汗工厂,用不着你这拼命。”
郑尧边说边掏钥匙,给工作间上锁,而后转过身来拍拍周崇煜肩,以老板口吻严肃命令道:“宣布,你,放假,不休息满两周不许回来上班。”
周崇煜发型乱得像个民工,身上套工作服也沾得都是木屑跟石膏灰。
见郑尧把门锁,周崇煜只是面无表情地瞪他眼,然后像个机器般,又钻回自己房间里,继续鼓捣那些形状怪异木雕和泥胚。
***
启程回去那天,北京气温骤然降十度,周崇煜不出意料地感冒。
病来如山倒,不仅发烧流鼻涕,还直头昏脑涨。
没事干时候满脑子都是那晚梁峙最后说话,每每回想起来,心里还是会乱跳个不停。
梁峙说爱他,但周崇煜还是逃。
“你说这人是不是没救。”郑尧叉着腰,摇头朝姜弥叹口气。
姜弥正忙着看手机,见周崇煜进屋,赶忙忙走过去敲敲他门,“明天,群青演出,你帮走个后门呗。”
周崇煜刚拿起刻刀准备雕东西,听见她说话顿顿,半天没动静。
就在上个星期,群青乐队刚刚发布重组消息,有新主唱会加入,初次演出就定在城东间名叫“RainyDay”酒吧。
“内场不好进,你就说是来看你哥,把带进去就行。”姜弥俨然已经搬出副不达目不罢休架势,满脸写着恳求,拉着他胳膊不肯松手。
这种感觉太不真实,仿佛有下步行动就会破碎梦境,让他有些不知所措。
为不让自己闲下来,周崇煜回到燕川就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,白天抱着电脑赶图,晚上累得倒头就睡。
后来梁峙打过几次电话,但周崇煜不是在忙着做设计,就是趴在桌上打盹,手机关静音,所以直都没接到,也没有勇气再打回去。
春节前最后个礼拜日,腊月廿八。
感冒反反复复半个月,依旧没有要完全康复迹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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