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崇燃犹豫下,把烟收起来,起坐过去。
兄弟两个并排坐着,很久也没说话,撑着脑袋安安静静地等。
“哥。”过阵,周崇煜低头戳着脚下石子,下巴支在膝盖上,抬抬地说道,“你有没有想过妈妈。”
周崇燃哑下,慢慢把头转过去,瞳孔之上映着远处陵园升腾起烟尘。
“想过。”他淡淡道,“但没什用。”
从后视镜里偷着向后瞟眼,周崇煜看见梁峙坐在左后方位置,正托腮望着窗外,不知在想些什。
只看两秒钟就把目光收回来,周崇煜呆愣着看向远处,心里隐约泛起阵酸涩来。
到殡仪馆,天又阴上来。
来吊唁人不多,大多数是周崇煜三叔跟大姑那边亲戚。
周远山平时很少跟家里人走动,连逢年过节都没聚过几次,亲戚们更是被他借钱借怕,出什事都恨不得绕着走。
***
汽车飞速行驶在去往殡仪馆路上。
路尽头,太阳被灰白色阴云和雾气遮盖,丝毫不见什暖意。车内开暖风,每个人都很安静,耳边只剩窗外呼啸而过风声。
周崇煜坐在副驾,黑色西装外面又套着层羽绒服。这衣服已经不像前天那样泛着潮,而是干爽又蓬松地裹在身上,穿起来暖融融。
像现在这样天气,被雪浸过厚衣服很难完全晾干。
他们母亲是跟
这次来参加仪式大部分人,是为走个过场,家人起码面子上过得去,二是想借此机会找周崇燃翻翻旧账,周远山之前借那些钱,不能带进棺材板里,儿子能替他还上最好。
告别仪式进行完之后,周远山遗体就被工作人员推去火化间。
等火化完得个小时,周崇燃刚把大姑送上车,回过头又忙着应付三叔。
周远山当时借钱连个白条也没打,亲戚们说欠多少就是多少,周崇燃都认,答应先转部分过去,剩下以后再慢慢还。
解决完所有事,周崇燃站到廊下想抽根烟,扭脸看见周崇煜走过来,坐到他旁边台阶上。
昨天睡糊涂,好多事周崇煜都不记得,现在清醒又隐约想起,昨晚似乎是梁峙拿吹风机,点点地帮他吹过这件外套。
再仔细想想,自己在酒店里昏睡这天半,好像都是梁峙直在身边陪着。
周崇煜记得有人半夜抱过他,记得他头疼得直哼哼,有人柔声安慰他,对他说乖,说在这陪你呢。
唯不确定是,那人到底真是梁峙,还是他臆想出梦境。
鉴于最近自己常常做梦,周崇煜自己也不确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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