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瞬间，季知庭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再面对戚桐，没有办法再站在他
面前。
所以这场对话就此终止，季知庭站起身，最后看
眼禁闭室中憔悴无神戚桐，转身言不发离开房间。
而戚桐仍旧坐在
季知庭霎
时怔然，许多还未开口话，便这
无法再说下去。
戚桐说出口话理智而残忍，他话听起来不带半点异常情绪，受到这般刺激，他却比任何人看起来都要显得理智，他接着说道：“你也没有任何错误，你只是……想要保护
而已。”
戚桐这说着，专注地凝视着季知庭脸，继而用更低声音重复道：“知道。”
季知庭沉默下来。
花三天时间才让他们终于暂时安定下来，但他们在此前疯狂中已经造成大量伤亡，苍山和众门派牺牲很多人，凤族人们也……”
戚桐垂着眸子，听到这里不禁五指紧紧扣住身前桌沿，他迅速打断季知庭话，问道：“多少？”
季知庭话语顿住，接着按照戚桐问话报出数字：“各派牺牲三百七十四人，凤族人有三十四个人躯体已经彻底被破坏，即使是没有生命妖邪，也已经……不可能再醒过来。”
这些数字令戚桐再次闭上眼睛。
两个人神情同样凝重而凝结着悲戚，他们沉默地面对着对方，许多话没法再说，也说不出口。
如戚桐所说，他做出那样行动初衷，只是想保护戚桐。
可是当戚桐如此理智地将这话说出口时，季知庭却觉得这是把最锋利刀。
他想要保护戚桐行动，在这刻却成对戚桐造成最大伤害罪魁祸首。
戚桐十年努力，全部白费，他所有期盼，他家族，他亲人，切都没有任何转圜余地。
正如同季知庭在祭坛那日所想那般，他不清楚如果仪式真进行下去，所有切是否会改变，凤族人能否活下来，但当他剑刺出去，他便是亲手毁所有可能切。
这场错误究竟因何而起，又该如何挽回？
在季知庭眼中，这个错误已经无法再被定论，他说不清楚，但他明白他行动亦是错误之。
如果他没有刺出那剑，也许切都还有转机。
季知庭在长久沉默之后，开口向戚桐说道：“抱歉，是破坏……”
“抱歉。”然而在季知庭开口同时，戚桐已经打断他话，声音低沉地说道，“是执念害所有人，是不该心存幻想，不该隐瞒所有人将他们给藏起来，还试图用阵法仪式唤醒他们，认为他们还没有死，还能够被救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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