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苜看着眼前失魂落魄
庄衫，他想象过无数种父亲模样，但无论怎
样，都不该是眼前这个人模样。
江苜在椅子上坐下，光从他身后窗子里透进来，给他周身蒙上
层光圈。
江苜翘着腿，背挺得很直，眼里忽明忽暗闪着光。他面无表情看
庄衫许久，才开口说话。
“
们开始吧，父亲。”
他曾经无数次想象父亲模样，和蔼、严厉、温厚、慈祥。后来他又想，哪怕他父亲凶点，他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。
直到后来长大，他感觉独自站起来也不觉得费力，他才开始不去想象这样个人。
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，他不再需要从个不知是否还活着男人身上乞求父爱。
江苜看着书桌后庄衫，言不发，眼中翻涌着数不清复杂情绪。
庄衫看着江苜眼睛，被他强烈情绪裹挟，突然似乎想起什，他手里毛笔啪嗒声，掉在雪白宣纸上。
人到书房门口，沉默对视会儿。然后庄清河说：“进去吧。”
江苜点点头，扭开门进去。
书房里，庄衫从书桌后抬起头，看到进来人愣，问：“你怎进来？”
江苜小时候，也曾想过自己父亲是个什样人。但他比旁人早慧，母亲又总是不清醒，所以关于父亲问题他是从来没有问过。
他甚至同样这交代林茑，不要问。
“你……”
庄衫眼睛微微睁大，陷入场说不清是惊喜还是恐惧狂乱。
那双眼睛，何其相似。
那双眼睛里情绪，也是那相似。痛苦、悲哀、指责、怨恨、抗拒，与三十年前记忆重合。
江苜通过眼神，让庄衫想起些事。他眼睛本就神似母亲，这做事半功倍。
他也羡慕过别有父亲小孩，在某些特定时刻。
比如放学下雨时，别孩子有父亲来接，他只能淋着雨点点往家走。
他小时候总觉得，雨好像永远都不会停样子。
别孩子学骑自行车，有父亲在后面扶着，而他身后空无人，摔跤也只能自己爬起来。
他父亲缺席他三十年人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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