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朋友捡起枕头朝他开玩笑道:“道具组不是说这枕头是特制嘛,刚试过效果,挺透气,你就放手来吧。”
余有年试着把枕头按在自己脸上,确还能呼吸。
第二次拍摄时他使劲儿,原本进行得不错,但看到好朋友在挣扎时把手指都抓到泛白,他还没松手或是弹开便听见导演喊停。
“脸上不能有害怕表情,你这时候已经杀红眼。”
导演讲下戏,又把余有年赶去当“杀人犯”。这回余有年不仅手上使狠劲,连表情也狠得微微发红。他额头渗出真实汗水,脸上肉因为用力而颤抖著。这条直到余有年完成杀人动作,掀开枕头确认好朋友死亡,导演才喊卡。
荼时,手机忽然叫起来,把他吓得在床上猛地弹。屏幕上显示著全炁名字,余有年皱着眉头盯会儿才接通。全炁声音还是那样清脆但沉闷无趣,告诉余有年有个角色很急,在外地,但导演是非常好。
余有年把手里剧本往旁边扔:“那个时间点在剧组里,问问能不能调时间。”
全炁愣下:“什剧组?没给你接──是那个网剧?”
“是啊,自己接。”余有年故意把话说得又慢又响。
春雨绵绵细无声,把路灯光打散,濛濛泷泷像颗会发光毛球。
“动作力度是够,但脸上发狠时不能是空白片只有狠劲儿。杀人时候脑子还是全转。”
导演要求明确却空泛。如果余有年还有力气思考,便会知道这话里有可怕地方。他又拍很多条,好朋友死又活活又死。余有年演得差点连鼻子放哪儿都不知道。
拍摄
“不能轧戏。”
全炁沉稳时常伴随着彬彬有礼温和,和以理服人威严,但不包括这次对话。上次是余有年挂全炁电话,这次反过来,余有年举着手机半天没回神。他撇撇嘴。
外地通勤费比酬劳还高呢。
在拍《破晓》作案场次之前,导演给余有年和好朋友定个安全提示动作。余有年要用枕头捂住好朋友脸,被杀害人要挣扎。由于会出现不知道是真挣扎还是演戏情况,好朋友会有个提示动作,表明自己处于危险状态,余有年看见得停止演戏,避免出现意外。余有年听着听着眼神就开始飘,掌心出汗,怎往裤腿上擦也擦不完。
走位敲定好,各个部门就位,戏便开拍。余有年拿着个抱枕往好朋友脸上招呼,导演拿着话筒喊他用点力按下去,他按,但在听见底下人发出呜咽声后,他扔掉枕头整个人弹开两丈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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