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到汽车绝尘而去,江韶矽早就双目瞪大,满脸怨气,身上似是燃起熊熊大火,他啪下把报纸摔在地上踩三脚,气得破口大骂:“在外吃苦受罪没有去处,你倒是和别人卿卿手拉着手!”
而后他转身离去,起先疾步快走,满心气愤,把亲哥哥和唐小五骂个遍,末,脚步越来越慢,及至最后,停下来,眼中蓄满泪水。
他始终无法看到江韶年和别人亲近,即使已经过去两年,他依旧会生气,会心痛,嘴上如钢铁般强硬,可内心却是不堪击。
他抬手抹抹泪水,低声哀叹:“若是…你拉是手…多好。”
江韶矽路过废弃旧胡同,这处胡同是当初他和哥哥离开五月巷之后容身地方,他慢慢走进去,在角落里坐下来。干净衣衫沾尘土,他不管不顾,背靠墙壁,眼望青天,只见得到大片蓝和隐隐光,太阳照
馆大门,那里有卫兵站岗,他握着报纸手心都紧张出汗,心中不停修饰着词汇,盘算着自己如何开口。
就在他忐忑不安时,卫兵忽然打开大门,辆车开出来停在门口,片刻之后他瞧见管家丁贵路小跑奔出来,毕恭毕敬拉开车门。
那个戎装笔直男人架着单拐从公馆内走出来,相比江韶矽上次见他,又消瘦些,英气脸庞面无表情,大约是觉得热,男人抬手解开领扣。
江韶矽心头不由喜,真是老天开眼,居然在门口就遇上。他定定心神,十分可笑整整衣领,甚至轻咳声,清清喉咙,正欲迈步上前。却见唐小五紧跟那人之后。
他倏然顿住脚步,他愿意在江韶年面前低头,却不愿在唐小五面前放下自尊。于是恨恨低声咒骂:“跟屁虫,走哪儿跟哪儿!”
等半天,却迟迟不见唐小五离去,江韶矽愈发焦急,他听到丁贵声音:“江团,您请。”
江韶年把单拐递给丁贵,抬脚上车,却不料迈步那刹那重心不稳,身体前倾,眼见就要撞上车顶,他眼疾手快伸出手来撑在车门上,唐小五大约也是惊,急忙上前去扶,江韶年顺势把只手握过去以便稳住自己。
江韶年骂骂咧咧道:“妈,脚疼!”
唐小五右手还和江韶年左手攥在起没有分开,他苦笑:“若不是你前些时日逞强裂伤口,现如今就养得差不多。昨晚要给你换药,你还嫌疼不让,吃到苦头吧。”
江韶年倒不在意,坐进汽车,顺手就把唐小五拉进去:“废话那多!司令还等着呢,你快上车,让司机开快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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