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工头换班,门房下面水管是供工头使用,其他人不敢去动,实在渴难受,大家都钻着空子去喝水,换班时间是个好机会。
工头甩着毛巾刚离开,人群饿狼般扑向水管,顿时门房前面水泄不通,江韶矽望着水管方向喉结滚动下,他嘴唇干裂,因长期在煤场,肮脏不堪,早就分不出颜色。
老头儿也挤过去,不多会儿便用手心捧着小捧黑漆漆水回来,伸到江韶矽面前催促道:“喝吧。”
江韶矽见水要从指缝间流出去,便迫不及待探头去吸,股子煤渣味,是老头儿掌心味道,他抬起黑白分明眼睛感激得看看老头
脚踢过去,馒头从手里飞出去,滚很远。
众少年争相把那馒头踩个稀烂,有人又把馒头藏进煤堆,又对江韶矽下令:“滚吧。”
少年们常常这样取乐,他们很快就把江韶年教训水青事情忘到脑后,弱小者遇到比自己更加无能人,旦找到施虐机会,便发不可收拾,他们并非真心欺辱,只是在为自己怨气寻找个自认为合理发泄渠道。
本地工友对于江韶矽,从同情到麻木,极少管这等闲事,倒还有人很乐意去刺激下受辱中江韶矽:“你哥太不仗义,小毛对他那样好,给他买吃带穿,工钱还分半给他花,他竟然就把人给杀。你哥是坏蛋,你小子肯定也不是个好东西!”
等人群散,江韶矽从煤堆里挖出被工友藏起来馒头,恶狠狠塞进嘴巴里,煤渣子划破他口腔,他混着血咽下馒头。旁老头儿见他饿极,便伸出黑漆漆手递给他半块面饼子:“吃半,不嫌弃话你把这半吃吧。”
抬起张灰扑扑脸,江韶矽全身最干净地方只怕是那双眼睛,因为脸是黑,所以衬得那眼白格外明显。他犹犹豫豫接过面饼,老头儿笑眯眯说:“吃吧吃吧。”
江韶矽两口就把面饼子吞下去,老头儿又指指不远处水管:“那儿有水,不过得等会儿,等工头换班时候你偷偷过去喝几口。”
江韶矽瑟缩下,使劲摇摇头,口气十分委屈:“不敢,他们会打。”
老头儿叹口气,思索片刻便好心说道:“那你等着吧,会儿给你弄点水喝。”
江韶矽缩在煤堆旁边小心翼翼看着工友在面前走来走去,他被这些人欺负惨,工头见工友之间争斗也不以为意,完全当做热闹来看,没有人管他死活。在别人眼里,他活得与烂泥无异,事实上也确实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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