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树语气里带上丝怅然:“或许吧,已经死太久,不太记得。”
宋朝玉目视着这株巨大树,问它:“你为什要把引到这里来呢?”
古夏国早已经覆灭,这里面不可能还有活人,宋朝玉开始,就知道桃花村是假。
只是他心存防备地进来,待十几日,并未从那些村民身上察觉到半分恶意,甚至轻轻松松地就从那幻境之中走出来。
这让他有些摸不准这桃树是什意思。
眼前切,漂亮干净村庄,朴实村民,笑容鲜活孩子们,逐渐褪色,逐渐退远,直至阵风自天外传来,吹散场幻梦。
宋朝玉还站在原地。
只是他面前,再也没有村庄,只有片荒草丛生野地,或许翻开那些堆积无数年泥土,还能寻到些许,曾经有人在此生活过痕迹。
他回头。
高大桃树还站在那里,只是它已没鲜亮翠绿外衣,也没有丰沛多汁果子,只剩下干枯腐朽枝干,沧桑,可怖,屹立在这荒野里。
历!”
是个黏人又爱撒娇小姑娘。
实在招人喜欢。
可他既不能留在这里,也不能带她走。
最后,桃子被她阿娘抱着,村子里孩子拉着手,还有些大人跟在后面,他们送他离开村子。
桃树似乎思考会儿:“有位大人……让留下缕神念在此,未来有人过来,便设下考验。”
“但看不见你想要什。”桃树说,“所有进来人都有所求,但你没有。”
他没有所求,自然触发不考验。
桃树便送他场梦,那是死去桃树,从留存下来为数不多记忆里扒拉出来,最钟爱部分。
“很喜欢你气息,后来者。”桃树温声说道,“如果你在还活着时候过来,桃花村定会很高兴招待你。”
它已死。
死去桃树发出声叹息。
“多谢招待。”宋朝玉并不害怕这枯朽桃树,真诚道谢。
“不必道谢,后来者。”桃树声音意外地并不苍老,温柔而宁和,“早已经死去,留下,不过是段神念。”
宋朝玉问:“所以,很久以前,这里有座桃花村,小桃子她们,都是真实存在过,对吗?”
站在那株巨大桃树下,他顿足,回头看着他们。
小桃子朝他挥手:“朝玉哥哥,以后记得回来看!”
宋朝玉想朝她露出个笑容,却没能笑出来,只是抬手,朝他们挥挥,轻声说:“再见。”
唉——
声叹息在他耳边响起,这声音,沉重,古老,跨越过光阴和生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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