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州知州谢萌端坐在码头上搭建凉棚里面,面无表情冷眼旁观眼前混乱,整暇以待地看着官船停泊靠岸,等到船上众人开始下船,他才弹弹衣袖,起身走到众人跟前,准备迎接钦差。
卫衍捧着圣旨下船,谢萌带领幽州众*员,行三跪九叩大礼,等卫衍说“谢大人请起”后,才直起身来与他寒暄。
谢萌乃正二品地方大员,卫衍只是小小名正五品三等侍卫,这般恭敬当然不是对他,而是对他手中圣旨。不过卫衍是实打实天子近臣,手握圣旨代天子行事,行又是件肃杀之事,自然无人敢轻慢对待他。
卫衍此趟差事其实很简单,“逆王”案祸首早已当场被太后就地正法,剩下就是案犯家眷从犯属官之类,也早已该抓抓,该审审,该判判,这次皇帝让他前来,不过是择日当众宣读圣旨,验明正身开刀问斩而已。
既如此,虽身
们,更是对帝王所作所为口诛笔伐,恨不得能让他自绝以谢天下,然则数百年过去,当年蛮荒之地,却因为这条运河慢慢繁华起来,沿河而建城镇,虽比不上东南富庶之地,却也别有番风味。
由此可见史笔如刀也是件很有趣事情,很多事情过个数百年时间,就算“史”还是那段“史”,“刀”却是要换把“刀”。
前面扯远,让们重新回到卫衍身上。
话说那夜卫衍狼狈痛哭以后,虽然经过冷敷,双眼还是红肿不堪难以见人。
正月十八那日他请旨辞行后,直接让人把他抬到停在码头官船上,然后以身体不适为由,在船舱里面躲整整两日,才敢出来见人。
幸好本次幽州之行以他为主,协同跟随大理寺诸官,虽然对他此举心里觉得很奇怪,却不敢盯着他究根刨底,问问他到底出什事,所以这场无法见人狼狈事件,最后总算是安安稳稳地收场。
说起来这也算是不幸中大幸,否则被众人撞见他这副丢脸模样话,卫衍恐怕想死心都会有。
就这着,卫衍行人于二月初六到达幽州城。因为逆风而行,比预计稍微晚几日,沿河而下途中,除地方*员迎来送往之外,没有什值得多说事情。
那日官船到幽州城外码头上,靠岸时已是午后,远远望去,就能瞧见堆人影在码头上晃动。
码头上迎接钦差众人,经过个上午等待,都已经疲累不堪摇摇晃晃官容不整,突然有眼尖看到远处而来船帆,叫唤起来,顿时众人整冠整冠,理靴理靴,混乱片煞是好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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