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俄罗斯女人回答:“鱼人表演,最后。”

涂姝回到水族游乐场,发现开门营业,但入口处只有几个游客,检票长龙去不返。

涂姝来到员工通道,推推平日给走穴演员走门,门没锁,她推门进去。游乐场水族区开放着,封闭十天灰白挡板已撤去无踪。涂姝看见水族箱里多座巨大宫殿造景,有顶天立地柱子和恢宏门阶,鱼群在七彩夺目殿檐斗拱之间穿游,如梦境般魔幻。

但水族剧场环形观众席没有观众。

涂姝绕到后台,看见章

涂姝心里阵难受阵酸。原来六岁半孩子已经知道生活。

两个女人同逛会儿,尤利娅买生活用品,涂姝坚持送伊凡只霸王龙模型。妈妈点头同意后,小男孩大声说“谢谢”,把恐龙紧抱在怀里。

排队结账时候,小伊凡扯扯他妈妈衣角,用俄语说句话。尤利娅说:“中文,多说。大家看们,是好。”

小男孩摇摇头,望着涂姝,脆声说:“他们说,看阿姨。”

尤利娅脸色白白,向周围看看,又看向涂姝。涂姝低下头,默然不语地向前走。尤利娅伸手拉住涂姝手,说:“涂,不管。”

星期三,涂姝考虑搬家第三天,在超市里碰见带着小伊凡买东西尤利娅。

“涂,没看见,很多天。你好吗?香港呢?好不好?”

俄罗斯女人拉住涂姝手,涂姝觉得那手很暖。

尤利娅喊儿子伊凡叫阿姨,那金发六岁半小男孩本来全神贯注地在玩具橱窗前流连,闻言立刻跑过来,弯腰点头说:“你好!”

他语音稚气而认真,“你好”发音比他妈妈更准确些。

涂姝觉得那手很热,心头又涌起另种难受和酸。涂姝知道尤利娅什都不知道。

离开超市要分手时候,两个女人在商场门口站定手拉手,涂姝犹豫着要不要问尤利娅接下来打算,这时尤利娅却先开口。

“涂,明天表演,去吗?”

涂姝愣,问:“去哪里表演?”

尤利娅也愣下,她愣是因为不知道涂姝不知道。

涂姝开心地抚摸小伊凡头,说:“伊凡真有礼貌!”她用手搓伊凡柔软金发,以为他会像其他小男孩那样咧着嘴躲开,但这个金发碧眼外国男孩却站定不动,神情静止,像个任君玩赏漂亮人偶。

涂姝阵尴尬,把手收回来。

她转头对尤利娅笑:“你教育得真好。”

尤利娅浅浅地笑,涂姝从里面看出苦味道。

“需要。”俄罗斯女人说,她朝地下指指,“这里,们,需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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