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城市里没有出租车。早上没事,叫辆机动三轮车,到敬亭山去。半小时后到山脚,司机还载着走段上山黄泥小路。路两边,有些梨树。秋天,它们叶子都已经落尽,只余下光秃秃枝丫。远远望去,半山腰有几所房舍。决定爬到那里去。
敬亭山并不高。走半小时,已来到半山腰。山上有所尼姑庵,有人在种菜种花。无意中闯入家农舍菜园,头凶犬对着狂吠。主人马上赶过来,把他爱犬拉回去,绑在根柱子上。是那天早上唯登山者。
这敬亭山远在城郊,交通不便,平时恐怕也没有什人来。这几年来,爬过几乎所有中国名山。五岳归来以后,还去黄山,甚至翻越过秦岭。它们都热闹得很,挤满游人。只有敬亭山,那冷清,寂静,在到那天早上,个游人也没有。
唐代交通应当更为不便。在天宝末年,敬亭山恐怕更不会有什游人。想李白当年经常登临敬亭山,应当也是个人来。所以才会“独坐”看山,形成“相看两不厌”那种情景。
从山上下来,想起李白那种“孤云”般心境,感觉也正是轻轻淡淡。
女摊主告诉:“这本刊物还好卖。每期还能卖个十本。”
“那你有没有上海《收获》?”顺便问起几种高水准文学刊物。
“没有。《收获》不行,不好卖。”她说。
“南京《钟山》呢?”
“也没有。《钟山》也不行。”
“北京《当代》呢?”
“都不行。”
天已经全黑,街上没有盏街灯。个人悄然走在几乎漆黑街头,慢慢走回宾馆去。经过路边个卖盐水鸭摊贩,见到他在黑暗中,专注地剁着只鸭子。黑麻麻,他连蜡烛也没点。真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剁着自己手指头。
夜里,在宾馆房中边吃月饼,喝红茶,边看电视。看着看着,听见有人没敲门,就自己用钥匙把房门打开。然后,两个人走进来。个穿着公安制服。“来查房。”他说。那晚,心情好极,竟对他们说:“请坐啊。这晚还在工作,辛苦啦。”把护照交给那名公安。他看,没说什。两个人又走。这是在国内行走那多年来,遇到第二次查房。第次在河南宝丰县,也是个鲜少外国游客到小镇。
隔天早上起来,沿着宾馆前大街,走到城中座桥上。在桥下小溪边,有几名妇女正蹲在水边台阶上洗衣,很有节奏地捣衣。敬亭山朦胧山影,就在远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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